刚上车年轻人又灿烂一笑:“我叫孟夏,第一次来这里,钱都让人骗走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去哪儿,我捎你。”
“不是,我还想买一束花送给我的心上人。”
“……”
后座就这么多了一大捧洋桔梗,花瓣柔软,绑带结成浪漫的桃心。孟夏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很快,接通了:
「哥,是我,孟夏。」孟夏的声音热情四射。
哥?谁叫亲哥这么腻歪,情哥哥吧?
「我想你啊,就回来了。」
男人撒娇可还行?
「别挂别挂,我第一次回来,钱还让人骗完了。」
实力卖惨?
「我刚刚搭上一个好心人的车,放心,绝对好人,还借给我钱了。」
实力卖蠢?
「你要是担心就来接我啊。」
撒娇?又来了!那位你千万别答应,就让他受着,才知道人生不易,要不以后还得被人骗。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路荒荒的没什么人。」
大马路上的这些都是鬼吗?
「哥,我就知道你心疼我,我等你。”孟夏得逞地挂了电话,开心地对季容夕说,“帅哥,把我放到博物馆,心上人来接我了。」
「……哼。」几句撒娇这就搞定了?
孟夏年纪小,灿烂里带点天真,卖萌卖蠢撒娇,都自然。不过呢正经起来一点也不蠢,比如此刻用手机顶着下巴,显然在琢磨怎么拿下手机对面那位。季容夕怎么看都觉得背面是大尾巴狼。
到了博物馆广场。
季容夕开启后备箱,等孟夏去取行李。
孟夏一下车,没往后边去,而是迫不及待地跑向广场,大大地抱住了一个人。这孩子行李都不要了,他的心上人是有多……季容夕侧头往车外一看:呦,陆洲?被抱成这样你都不甩他一巴掌!
陆洲想扯开,奈何被抱得太紧气都喘不上来。
孟夏压根儿不松手。
季容夕下车,拎出行李箱,直接甩到孟夏的脚下,咚的一声巨响。
孟夏一愣,松了手。
陆洲得了喘气的功夫,扯了扯凌乱衣服,才看到是季容夕:“容夕?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说没空吗?”季容夕火苗上窜。心说约了你三次,你说没时间;你没时间约会,你可有时间来接人啊;退一万步,就算保镖全休假警卫员全歇菜,逼得你亲自来接,你收拾得这么光鲜干吗,这不是时间挺多吗。
“我是、是……”陆洲张口结舌。
“是什么?”你现编,我现听,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打死他。
陆洲忽然上前贴近季容夕的耳朵,气息轻呼:“我本来打算早晨去见你,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理由满分,季容夕耳廓一热。
这边孟夏扶起行李箱:“哥,不介绍一下?”
陆洲:“你们不是见了吗,这位是孟夏,孟老爷子的孙子,这是季容夕。”
季容夕心想:不给我按个身份吗?
孟夏笑眼一弯:“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孟夏是孟广沙老爷子的小孙子,长在新星,从小跟陆洲亲,一直追随到现在。得知陆洲调任回地球,第一时间搭搭顺风飞船回来了。
陆洲把孟夏送回孟家。
孟家人都惊呆了。
头一次回地球,不打个招呼就算了,让人骗得身无分文,还是陆家人给送回来的,这不是孟家之耻么?
原来陆孟两家关系一直不好,针锋相对好些年。
孟夏不知道这些,还把陆洲往家里拉。
季容夕的心火上头,一把将陆洲拽回来了:“他有事!”
陆洲啊的一声,抱住了手。
手臂竟然拽脱臼了。
季容夕赶紧给他接上,心疼得不行,知道自己上头了,手没轻没重。
这一闹,孟夏不敢拉了,愤怒地瞪季容夕,陆洲趁机告辞。
车子飞离孟家。
陆洲揉着肩头说:“容夕,你以前就是这么对付人的,手法挺溜啊。”
季容夕悔恼:“他要不拽你,我会用劲?”
陆洲不知道他发什么火。
也冷了下来。
两人就冷冰冰地坐着。
过了几分钟,陆洲若有若无看后座。季容夕也瞥了一眼,花开灿烂,忘了还有这一茬。他一脚急刹,差点撞挡风玻璃上,下了车,愤怒地抓起后座上的洋桔梗直接塞进垃圾桶里,花瓣叶子掉一地。
他直接拉开车门:“陆洲,你下来!”
陆洲:“……”
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后面的车都被迫停下,滴滴、叭叭、嘟嘟的喇叭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大声咒骂是不是疯了——‘合适时机’见鬼去吧,季容夕现在就要说清楚。
季容夕直截了当:“陆洲,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