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丁壹睨了他一眼，嘱咐道，“一会儿你就看着附近这些观众的反应，他们什么反应我们就什么反应。”
“他们的存在不可能毫无意义。”
“有道理。”
秦愿一直含笑看着丁壹，眼里都是自豪和欣赏，但当视线不小心跟何真美对上后，不加掩饰的嫌弃和冷漠速变得格外伤人。
何真美：.......有点伤自尊了，这应该也算工伤吧，算的吧.......
屏幕附近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场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丁壹没有看过除荧幕外任何形式的戏剧，只知道个大概，并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节奏轻快的音乐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清晰，顶光灯在舞台上投下一束光。四块巨大的屏幕同时亮起。
刚才在海报上看到的男人换了一身藏蓝色的燕尾服，张扬的红发梳成了不明觉厉的造型。
从巴尔德出场开始，周围的孩子都开始躁动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明明很激动，却都很乖地坐在位置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巴尔德。
开幕词很短，灯光再次暗下，等舞台中央的光线再次亮起时表演开始。
原本空无一物的舞台多出了很多布景的道具，演员们也都纷纷上场。
从周围观众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一场喜剧，巴尔德扮演的是一个聪慧机智勇敢反抗压迫和罪恶的角色。
不能说这剧情和表演不好理解，只能说丁壹三人是真的有点难以理解这剧的笑点在哪儿。
“你看懂了吗？”
“没有，你懂吗。”
“懂不了一点。”
何真美和丁壹正小声交流着自己的不理解，欢快滑稽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
站在舞台中央的巴尔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插着腰，以极快的速度把脖子伸长，整个场馆的摄像头都跟着他的头一起变动。
大屏上，舞台左侧方中段位置的一个男人眼下带着乌青，脸上还挂着倦意，眼角因哈欠溢出尚未擦去的眼泪也还悬在眼眶。
他就这么呆呆地跟巴尔德四目相对，给不出任何反应。
“我的表演就这么无聊？”
“不，不是，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有点累而已。”男人终于回过神，慌张地解释着。
“这么累啊。”巴尔德突然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珠在高清屏幕里突然扩大，头就这么悬在男人面前，还停留在舞台的身体蹲下跃起。
脖子快速回缩，不过眨眼，巴尔德便站在男人身后，过分细长的手指在男人的脖子上灵活快速地敲打着。
“那要好好休息才行。”巴尔德躬下身，细长的脸贴在脸色青白的男人脸侧，眼珠大于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伸到他面前的摄像头。
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所有盯着屏幕看的观众都有种自己在跟他对视的错觉。
第214章 暴乐戏剧团（四）
“不不不，不用休息，巴尔德的表演很好，光是看到巴尔德的表演就是最好的休息了。求你，不要。”
男人惊恐地哀嚎着，浅色的瞳孔在不停颤抖，身体却一动不动地定在座位上，好像除了眼睛和嘴巴，全身上下他再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
“嘘。”
细长的手指贴在男人苍白干裂的嘴唇上。
巴尔德从站到男人身后开始就再没有看过他一眼，全程都在紧紧盯着摄像头。
两条细长的胳膊从男人身后伸出，都折叠悬在男人的颈侧，细长得不符合常理的双手一手捏着他的脖子往上推，虎口贴上男人的下巴。
另一只手在伸出手指贴完他的嘴唇后展开并拢，两只手，八根手指同时伸进了男人明显不是自主张开的嘴里。
“唔唔唔救........”
顺着巴尔德的力度不得不仰起头的男人口齿不清地哀嚎着，惊恐的泪水从已经翻起白眼的眼眶流出，顺着太阳穴隐没在头发里。
一直没有表情的巴尔德看着镜头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实在诡异得可怕，五官都随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向两边拉伸，本就细长的脸此刻更难看出任何人样。
“我们应该对他说——”
巴尔德的声音通过场内的扬声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轻快舒缓的语气仿佛是在跟现场观众做些什么普通的互动。
实际上也的确是互动。
整场的观众，尤其是小孩，除开情绪各异的许愿者，都在齐声回答——
“晚安。”
在万人齐声的晚安中，巴尔德直接掰断了男人的半个头。
溅起来的血要比想象的要少很多。
但由于巴尔德把脸凑得太近，脸颊还是不可避免地粘上了几滴血。
男人的身体在失去了半个头后，只简单抽搐了几下便瘫软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