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还躺着一个女人。”
“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丁壹下意识询问:“活人死人?”
“死人。”秦愿想了想,又补充道:“有点奇怪的死人,没有呼吸,皮表温度也很低,但看上去依旧透着活人才有的血色。”
“脖子没有孔洞,是个真人,但也的确是个死人。”
“而且。”
丁壹拧着眉,试图去理解他口中所说的完全违反常理的现象。
“而且?”丁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房间没有床。但那是个有人居住的房间。”
丁壹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并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也睡在那个棺材里。”
“嗯。”秦愿知道她总会在这些方面很容易生气,虽然他不能理解值得生气的地方在哪儿,但他只需知道什么会令她不舒服就行了。
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把话直接说明的原因。
这要是直接告诉她,估计能让她气炸。
“那个.......女的,并不是躺在棺材的正中央,只是躺在侧边。”秦愿观察着她的表情以及情绪:“旁边空出来的地方明显有人睡。”
丁壹沉默。
齿间嚼着的饼干也都变得索然无味。
“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秦愿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默默叹了口气,开始给她形容自己看见的模样。
丁壹越听越觉得那里躺着的女生跟莉莉安长得一模一样。
“那就明天一起去看一下吧,反正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等了。”
丁壹闻言,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
第170章 血色葬礼(二十)
昏暗的房间内,足够把整个房间都照亮的蜡烛在男人出现的瞬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点燃。
向房间靠近的男人脱下了黑色的牧师长袍,换上了宽松银白的丝绸睡袍,修长的手指捏着纤细透明的水晶杯口。脸白如雪,琥珀色的眼眸没有了白天在人前的温柔似水,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睥睨一切的冷漠。
明明外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丽丝,今天的尤里格镇依旧无聊透顶。”
“你说我们要不要——”
落地即碎的水晶杯溅起一片暗红。
原本距离房间还有段距离的桑吉尔瞬移到纯白的棺材旁边,确定的爱丽丝还在,原本骇人的杀意这才散去一半。
可陌生人的残留下来的气息依旧让她无比愤怒,巨大的威压仅呼吸间便将整个教堂笼罩起来,撕心裂肺地哭嚎声顿时响起。
“一群废物,看个门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桑吉尔的双瞳红得吓人,最终还是担心这些刺耳难听的声音打扰到棺中少女,这才骇人的威压。
“对不起,爱丽丝。”
桑吉尔抬起眉头,像只做错事想要乞求主人原谅的狗,虔诚地跪下,握起少女的手贴上自己冰冷的脸颊。
“是我不好,竟然让不安分的臭虫溜了进来。”
“你对气味最敏感了,一定很讨厌别人留下来的味道对不对。”桑吉尔温声细语地说着,又吻了吻她的手腕,搭在棺材边上的手指一抬一挥,封闭的房间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光影零碎,直到摆放在房间的鲜花都吐露出馥郁的芳香而后快速枯萎,这风才停了下来。
“放心睡吧爱丽丝,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到我们的。”
桑吉尔长久地注视着并不能给他回应的爱人,俯下身动情地吻上了她血红饱满的唇,却又因为过于激动,让自己的尖牙不小心咬破了她脆弱的唇。
暗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桑吉尔吮去冒出来的血珠,极轻地感叹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恍惚觉得你还活着。”
轻叹过后,直起身咬破手腕吮吸一大口血,小心掰开少女紧闭的唇,将满口的血腥渡了过去,原本皮肤冰冷的少女体温瞬间就上来了。
可不等桑吉尔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够她的味道,温度再次降了下去。
“好过分啊。”
桑吉尔紧紧抱着不能给他任何反应的少女,红色的血眸尽是委屈和不满:“说好要永远在一起,怎么可以说丢下我就丢下我。”
“爱丽丝,我的心好痛啊。”
“失去你的每一天我的心都好痛,痛到快活不下去了。”
“你怎么舍得我这么难过。”
“爱丽丝,爱丽丝。”
桑吉尔近乎魔障地念着这个名字,细碎的吻落在冰冷没有任何自主支撑力的脖子上,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桑吉尔最终恼怒地张嘴咬了下去。
“对不起爱丽丝,可这都是你的不好。”
“谁让你抛下我。”
“莉莉安那个孩子现在变得更加无趣了,她顶着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却一点都不像你。”桑吉尔轻轻地舔舐着已经痊愈的脖子,语气轻缓:“她用那张脸为亚伦哭泣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你还活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我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