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难不成真像女孩说的那样，她是他姐？
思绪这么一来，江砚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抿了抿唇，唇瓣微弯，道：“是吗？”
白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乐呵呵道：“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吗？”
至于等江砚到时候恢复记忆后想起这段话，嗯，那和以后的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
白筝没有任何负担的想。
江砚看着女孩眼底的笑意，没忍住也笑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年少时的男孩总是有点恶趣味的，他笑道：“但是姐姐，”
“你的时间好像不够了吧？”
随着江砚的话，众人耳边的机械音再次增强。
“请流连在外的思过者们注意时间，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60。”
“59。”
“58。”
“57。”
“……”
冰冷的女声不断的开始倒计时，让上一秒还被江砚一声姐姐叫的想笑的白筝瞬间正色。
她回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江砚，目光在对方尚且稚嫩的脸庞上微微划过，压下心中的异样朗声开口。
“那姐姐就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白筝直接跳下地板上的黑洞，眨眼间就销声匿迹。
而在白筝跳下后的下一秒，本来还空荡的地板再次发出奇怪的移动声，随后很快再次合成成了完整的木板，仿佛刚才这里的洞只是个幻觉一样。
江砚脸上的笑容微顿，他沉默了几秒，随后看向不远处拐角依旧背对着这个方向看墙的闻褚喊了一声。
闻褚被他喊的脊骨一凉，又只能无可奈何的转过身，低声询问江砚要问什么。
江砚懒懒的靠在角落里，他的眸色在昏暗的房间内看起来越发浓重晦暗，似乎流转在其中的色彩格外斑斓诡谲。
他动了动艳红的唇，笑道：“你认识她？”
闻褚沉默着点头。
江砚又问：“我跟她的关系，比你跟她的关系要好吗？”
闻褚：“……”
闻褚有些无语的抬头看了眼江砚，再度点头。
这样吗……
江砚弯了弯眼。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这股莫名其妙的欣喜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江砚微微垂眸，纤长欲飞的眼睫颤了颤，遮住少年如同黑昼般的眼眸。
他低笑道：“那就下次见了，姐姐。”
不远处知晓一切的闻褚憋的浑身难受。
他想到江砚的实际年龄，又想到白筝那明显毫无顾忌随口胡言乱语的义正言辞，赶紧低下头遮住自己不断抽搐的嘴角。
闻褚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能不会因为副本异化死亡，而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被江砚灭口。
别的不说，就光靠江砚现在的一句姐姐，闻褚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不远处还沉浸在莫名奇妙喜悦中的江砚敏感的察觉到闻褚不断抖动的肩头，他笑容微顿，迟疑的看向闻褚。
“你在笑？”
江砚笃定道。
被抓包的闻褚：“……”
他赶紧把自己这辈子遇到的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哭丧着脸抬头，因为想的太多嗓子都哽咽了：“没有，我是在难过。”
完全没想法这个答案的江砚微微沉默了几秒，随后问闻褚：“……你在难过什么？”
第448章 审判（18）
闻褚叹息道：“实不相瞒，我也有个哥哥，但是他现在估计和我离的有点远，最起码暂时是不能见面了。”
江砚皱眉：“他死了？”
闻褚：“……”
他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不是人了，恼怒开口：“他活的好好的！”
语气不可避免的加重了不少。
刚说完闻褚其实就后悔了。
出乎意料的是，江砚却没有表现出奇怪的神色，他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后点头。
“活着挺好的。”
有些人想活着，都不一定能活着了。
看见江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观察他反应的闻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闻褚也没想到失去了记忆时年少的江砚这么好糊弄，完全出乎他的想象的单纯。
但是很快，江砚又再次开口喊了他一声。
“对了，她叫什么？”
江砚问。
还以为他要问什么的闻褚：“……白筝。”
江砚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扬起唇角笑了笑：“谢谢。”
闻褚面色不变：“不用不用谢。”
他现在只期盼着江砚在想起来后别宰了自己就行，这个谢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
审判厅内，抬头望着屏幕上的成言面色冷峻，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只有在闻褚的脸出现时他的眼神会短暂的浮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