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微微挑眉, 她倒是不担心但还是下意识的往安身前站了站。
离开的人让柳准二人压力稍减, 看着浣溯溪那边他们心中顿觉不好, 他们两个大男人让人推搡两下无事,溯溪一个娇柔的女子哪能受的住。
就在两人奋力往浣溯溪那去的时候,只见浣颂上前一步, 缓缓的抽出手中的长刀, 猛的挥刀砍在一旁的竹篓之上。
手起刀落,竹篓就这般被斩成两半, 竹片四散弹开, 不少打在跑过来的人身上, 浣颂就这般持刀挡在浣溯溪身前,一时之间激动的人群硬生生停下了脚步,踌躇着不敢上前。
“溯溪,你这是做什么?都是街坊邻居的。”
“对对对,快让这位郎君把刀收起来,伤着人就不好了。”
见人群冷静了下来,浣溯溪拍拍浣颂的肩膀,示意他把刀收起来,然后她开口说道。
“我的护卫不是村里人,不识得大家伙,他见你们这么多人在我家门口,又来势汹汹还当你们是来闹事的,大家伙见谅。”
听到溯溪的话,众人表示理解,让那个浣溯溪不用介意。
浣溯溪笑笑,却是继续说道:“我们家往日里清净的很,不知今日吹的是什么风,怎么都一道过来了。”
浣远在村里的人望不错,但是浣溯溪以前因为行事异类,时常被村里人在背后说起,就是当面也总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模样,所以浣家平日里登门的人并不多。
谁能想到以前总是低着头长发遮面的浣溯溪,如今这般的自信从容,谈吐作风高雅自然,让众人不自觉的觉着气势矮了一截。
“能有什么,就是你们家许久没回村里了,大家伙都怪是想念的,就想着来看望一下,是不是?”
一人开口回了浣溯溪的话,说话间有些没底气朝周围的人频频递眼神,周围人心领神会的连声附和,这会儿他们看着倒很是和睦,仿佛刚才互相争吵的是旁人一般。
浣溯溪故作恍然的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倒是不知父亲居然这般有人望,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大家伙了,我先回房了,你们随意。”
一听浣溯溪要走,众人面色都是一变,确实平日里他们都不曾和浣溯溪来往,这会儿上门没道理强拉着浣溯溪一起。
可是他们也知道的,现在浣溯溪才是浣家的主心骨,有些事是要浣溯溪点头拿主意才能办的,怎么能就这么放人离开。
“那,那什么,溯溪,我听说,你这是不是在招人?”
终是忍不住,人群中有人略带结巴的喊出了众人今日的来意。
浣溯溪诧异的扭过脸,看着那人疑惑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事?”
虽然浣溯溪没正面承认,但是这话无疑是确认了此事,众人立马激动了起来。
“村里都在说这事,你看你既然要招人,那也别找那些个外乡人,咱们自己村的,大家伙都知根知底的,你既放心也省事啊。”
“对,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一个村的,你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们家狗娃还和你一起在地里玩过泥巴呢。”
听到这,浣溯溪的眉梢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安好奇的在浣溯溪身后小声的问浣颂:“阿颂,泥巴有什么好玩的?溯溪喜欢?我怎么没见过她玩?”
浣颂难得的抽了抽嘴角,强压下笑意,一脸正经的说道:“大概是小姐私下里的野趣,这些日子太过繁忙不得闲,所以没机会吧。”
安瞪大了眼睛,信以为真:“真的?那不行,走!我们现在就去给溯溪找最好的泥,晚些时候让她玩个够。”
下面的人听不见二人的说话声,浣溯溪却是一字不拉,她只感觉眉心突突直跳,她知道安是认真的。
狗娃是谁?她想起来了,好像是住在村口那家的小胖子,小的时候她偶尔会陪娘到田里监工,两家的地挨在一块,她在旁无聊的时候会拿树枝在地上练字,哪是什么玩泥巴。
好在浣颂知道这不过是戏言,立马劝说道:“兴许小姐喜欢自己去,我们晚些时候问过小姐再去也不迟,这会儿人多,我们得给小姐壮声势,莫叫旁人欺负了去。”
“也是,那等等我们和溯溪一块去。”安觉得浣颂说的有道理,暂时熄了这念头,目光却是不受控制的扫过周围路面,她觉得方才那水稻田里的泥就不错。
不能再让这些人口无遮拦下去了,浣溯溪很是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才犹豫着说道:“我不知你们是从何知晓的,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事可不是小事。”
“而且我只打算招十五人,你们这么多人,大家伙都是老相识,我选谁都不做好,伤了村里的和睦就不好了,要不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