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待身子恢复几丝力气,便想小心的将胳膊从安的禁锢中抽离出来,但即使她再小心,这一动作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安。
安哼唧了两声,揉着眼坐了起来,待看见浣溯溪半撑着身子歉意的看着她时,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复又定睛去看。
浣溯溪见状想说两句,她才一张口,嗓子便干痒的厉害,继而转变为了一阵剧烈的干咳声。
“溯溪,你怎么样?”安急忙捧住溯溪的面颊,急切的问道。
“浣颂说,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人帮忙,你等一下,我这......”
浣溯溪一把拉住欲出门去喊人的安,哑着嗓子说道:“安,咳咳,我没事,你别着急,咳,我渴了 ,你给我递杯水。”
安这才着急忙慌的去桌上拿了水壶,倒了满满一杯递给浣溯溪,而她自己则抱着水壶小心的守在浣溯溪的身边。
浣溯溪喝下一杯水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见安那般模样,她笑着将人拽到身旁,柔声道:“浣颂说的对,我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担心,我没事。”
安见浣溯溪确实比方才看上去气色恢复了一些,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抱着水壶,霎时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着往下掉。
她抽抽搭搭的说道:“吓死我了!溯溪,我还以为溯溪你,呜呜呜,都是你,你欺负我!”
一直强撑着没在外人面前显露半分的安,此时只感觉自己当真是委屈的不行,她一边抹泪,一边控诉浣溯溪的罪行。
“你都不和我说,你要去做什么,也不让我跟你去,结果你却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赶我走,后来还变成那副样子,我不开心,浣溯溪,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浣溯溪握着空了的茶杯,有些愕然的看着安,她从来没见过安哭的这般厉害,也不曾听过对方这般大声斥责自己,明明是该感动懊悔的时候,可偏生看安这般宝贝的抱着怀里的水壶,她又觉得这画面充满喜感。
安哭的起劲,间隙间见浣溯溪没有半分懊悔之意,也不见其来哄自己,反而看着她笑意盈盈的,她是越发觉得心气不顺。
将水壶重重的放在一旁,安叉腰看着浣溯溪怒道:“你还笑,这事一点都不好笑!”
浣溯溪捂嘴,但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安眼见着又要发作,她赶忙收敛笑意,伸手去牵安的手,可怜兮兮的讨好道:“我知道错了,真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恩?”
安本来满腔的怒火和委屈,可是一见到浣溯溪这般温言软语的和自己说话,看着其眉宇间还未散去的疲惫,她一下便心软了,半点火气发不出来。
浣溯溪趁着这间隙,微微用力将安扯到自己怀中,她将脑袋枕在对方肩上,再度开口道:“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安背靠着浣溯溪,嘟起嘴不作声,即使她现在不生气了,也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浣溯溪。
浣溯溪勾了勾嘴角,伸指戳了戳安鼓起的面颊,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她又抓起安的放在身侧的手,和其十指相扣,垂下眼继续说道。
“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应该好好和你的,让你知道我要去哪,去见什么人,若是你想去,我也该考虑你的心情,和你商量两全之法。”
“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怕你因我遇到危险,这也是我思虑不周,还有......”
说到这里,浣溯溪顿了顿,见安面上的表情已经缓和,正竖着耳朵等着自己继续往下说,她笑了笑,侧头亲了亲安的面颊。
“还有,谢谢你保护我。”
“哼哼~”安得意的仰头哼哼了两声,对于浣溯溪的话表示很是受用。
浣溯溪见终于将人哄好了,心疼的抚上安被擦红的眼角,问询道:“疼不疼?下次不要这么用力,以后要是不开心,别委屈自己,冲我来就好。”
安扭身,委屈道:“疼,溯溪给我吹吹。”
浣溯溪正要应她的话付出行动,又急忙捂嘴不自然的说道:“我今晚喝了酒,嘴里酒气未消,我怕熏着你。”
安眯眼盯着浣溯溪说道:“溯溪也知道这味道不好闻,那为什么还沾上这么多,衣服上都是。”
浣溯溪看向地上那胡乱散着的衣服,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面上不由一红。
见浣溯溪没回话,安伸手扒拉下对方捂着嘴的手,低低的说道:“不过,这里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饶是安这般说,浣溯溪还是不愿,她后仰着脖子,掩嘴避开安的目光岔开话题道:“除了脱我衣裳,你还做了别的吗?”
话音刚落,浣溯溪明显感觉安的身子一僵,她疑惑的回望过去,就听“啪嗒”一声,一个正方形的物件自安的怀中掉落在床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