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大夫、学徒连连道谢。
“要谢就谢百家义庄的东家吧,要不是她,这孩子怕是......”未尽之言,让婆媳二人脸色唰白。
“先前那位姑娘,就是百家义庄的东家?”年轻妇人问。
于大夫点头,继续给旁人问诊,学徒将她们一家三口送出医馆。
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情况。
看来,还是她们太仁慈了。
“报官!”老妇人沉声道。
“嗯。”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年轻妇人没再犹豫。
另一边,戚渺回到住处,见戚磊与张翠芝三人聊得正欢。
她出现后,前者更是激动:“姐姐!我刚才用左手接住掉下来的茶杯了。”
“很棒,没烫着吧?”戚渺笑着说。
“没有。”
“嗯。你们继续聊,我去换身衣服。”沾上了酒味和药香,闻着怪难受的。
“主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桑良冷不丁冒出一句关切。
戚渺看向他。
张桑良皱眉道:“我好像闻到了药味。”许是在山里头待了一段日子,嗅觉灵敏不少。其实他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酒味。
但也可能是自己身上的。
“去了趟医馆。”戚渺说完,又补了一句:“送别人去,我没事。”
闻言,戚磊和张翠芝母女明显松了一口气。
张桑良却像是好奇心起,继续刨根问底。“谁有这个荣幸,得主子相送?”
戚渺睨了他一眼,张桑良讪讪一笑。
得知张翠芝得了宅子,自己也算立了大功,回来这几日,感觉戚渺对他的态度也和缓不少,张桑良明显飘了,故态复萌,竟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口中喊着主子,心里却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还提点张翠芝将宅子卖了,拿银子给自己赎身。
张翠芝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只是笑着表示得征得戚渺同意。
就连一向顺从他的王荷香,也说是应该过问戚渺。
张桑良忙改口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可不值当因为这去打扰戚渺。
眼看到了要跟着镖局离开的日子,他还是坐不住了,找到戚磊旁敲侧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少年对他爱答不理。
小主子看着绵软,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桑良无法,又开始献殷勤,自告奋勇给戚磊斟茶倒水,故意放在他不常用的左手边,好借此懊恼说出‘自己出门在外太久,才伺候不周’这番说辞,暗示戚磊同戚渺求求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茶杯没有放稳滚落,还被戚磊伸手捞住。
张桑良这下子是真懊恼了。
张翠芝和王荷香却要吓傻了。
这要是烫伤......不对,少爷怎么有手了?
不得不说,戚磊进步多了,不再像先前那般,得到点什么都要同旁人炫耀。
也怕弄坏了,只在睡前戴着试试,在家这些天,几乎没有戴着木质左手显露人前,今天是头一回。
张翠芝早就知晓他的情况。
同处一个屋檐下,王荷香也很难不知道。
不过一向只顾自己的张桑良,就不太清楚了。
正常人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旁人的手瞧,除非是有意为之。
所以,张桑良弄巧成拙了,也侥幸逃过一劫。
他的小心思,戚渺再清楚不过,当然不可能满足。
不过,还是让他待到了将张翠芝送入女子学堂的那日。
一家三口往城外义庄去时,戚渺也送戚磊去蒙学。
“姐姐,我也想去义学读书。”
“蒙学不好吗?”
“好,也不好。”
“怎么说?”
“夫子和同窗都好,但我学得太慢了,感觉自己怎么都追不上。”戚磊面露苦恼。在这方面,哪怕是面对王虎,他也感到挫败。
“你不是学得慢,你是起步晚,一时的落后,不代表你会一直落后,要对自己有信心,我
相信你一定行,无论在哪。”
“嗯。”少年咧嘴笑。
此刻城外义庄,乌泱泱的人群一堆。
有外县赶来的,比如各寨的人。
拖家带口就为了送是子女进学,第一次麻烦些,日后孩子们可以随镖队往返;一部分只是单纯想亲眼瞧瞧东家口中的义庄,到底是何等摸样。
还有附近乡邻,都跑来观义学开学礼。
义庄也不拦着,还给准备茶水,一副欢迎大家前来的架势。
旁的不说,光是这态度,就让人好感倍增。
早有耳闻百家产业下至伙计,上至掌柜,都得了一个月月银当福钱,有人壮着胆子求证,得到肯定答复后,语气都变得酸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