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后,戚渺打了自己的手两下。“得!财神爷不眷顾了,改明儿再来。”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
赌坊内原本盯着她的人,将目光转移到旁的“幸运儿”身上。
【宿主你刚才疯了吗?以后不能再来赌坊了!十赌九输,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
【不输点,怎么走得掉?托纪秀才的福,剩下的大头,足够给花魁赎身了吧?】戚渺拍了拍怀中银票道。
【本系统还以为宿主你上瘾了呢。那纪秀才就是被同窗带去赌坊玩过一次,还赚了,才会按捺不住,竟生出让赶考的盘缠再翻一番的妄想。】
【择日不如撞日,那我也去群芳阁瞧瞧好了。】说着,便大步流星往远处走去。
系统:诶?花魁把赎身银子给了纪秀才,纪秀才把它们亏给了赌坊,赌坊被宿主赚走了近千两,宿主将这笔银子拿去赎花魁……
群芳阁。
共有四位花魁娘子,分住四阁,只需梳妆打扮好,坐等贵客前来。
偷偷摸摸将纪秀才带进来后,贴身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烟儿。”男人眼里划过一丝急色。
“公子。”姜如烟脸颊绯红,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声音婉转多情,勾人心弦。
纪秀才近前两步,保持着端庄君子的仪态,尚无轻佻之举。
待落座后,姜如烟给他斟了一杯清酒。“公子尝尝,润润嗓子。”
想到待会要说的话,纪秀才伸手接过,端起一饮而尽。
“公子好雅兴。”美人轻声细语、吐气如兰,要是往常,纪秀才怕是已经沉醉其间,可今儿不太一样。
“烟儿,我有话同你讲。”
“公子但说无妨,烟儿听着了。”给他斟完酒,姜如烟轻轻放下酒壶,一双水润氤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男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无声鼓励着对方畅所欲言。
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像是生出了无尽勇气,纪秀才毫无顾忌地吐露实情。“……我、我原想着通过这法子赚得银两,早早为你赎身,没想到,全被蒙骗了去。”
听罢,姜如烟脸上的热意散去,眸光一暗,转瞬又恢复如初。“公子赴考是头等大事,怎能因为烟儿就……”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是应少爷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问她可有什么要准备的。
潜台词是,纪秀才该走了。
纪秀才沉下脸来。“又是他!烟儿莫怕,待他日高中,我定要将你从这苦海里带出去。”
说着,人也到了门口,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公子。”姜如烟故作感动,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
“烟儿,我定不负你。”临走前,纪秀才还不忘许诺。
丫鬟见怪不怪,只在心里盼着对方能麻利点,可别又对上应氏拍卖行的少东家,她可不想掺合客人之间的纷争。
好在,纪秀才比她还怵,应宝泰也不像原先急切,双方并未碰上。
留在屋中的姜如烟,坐到了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如花容颜,露出苦笑。
她好像,选错人了。
另一边。
戚渺一踏入群芳阁,就被认出是女子,正要被人请出去时,她扬了扬手里的银票,直接被请上了二楼厢房。
关上门后,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公子面生,像是第一次来,可有钟意的姑娘?我这就吩咐人请来。”
“你这给花魁赎身,得多少银子?”戚渺问。
“给花魁赎身?公子是想给哪位花魁娘子赎身?我们群芳阁有四位花魁呢。”
“你各自出个价,我听听。”先前扬着的银票,悉数被放在桌上,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
都是花魁,身价大差不差。
若能给得起的赎身银子,老鸨自然愿意放人。
新人胜旧人,群芳阁最不缺的就是女子了。
但在戚渺说出要给姜如烟赎身时,老鸨的笑声戛然而止。“公子你说的可是如烟?”
“是,就现在。”
“不巧了,如烟姑娘正在接待客人,今儿怕是不成,要不……”
【宿主,姜如烟接待的客人是应宝泰。】
【是他?伤都好了?】
【还没。】
【……】
“如烟姑娘既不方便前来,那就我去好了,正好同应少爷叙叙旧。”
“公子怎知……”老鸨有些诧异,莫不是应少夫人?亦或是应宝泰的相好?不然为什么女扮男装前来群芳阁,还指名要给如烟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