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容实在觉得难为情,咳嗽了声,她这一咳嗽,连带着扯动到。萧明彻只看见近在咫尺的东西轻轻抖动,一张一合,仿佛一张小嘴巴。
可不就是一张小嘴巴么,他又想。
鬼使神差地,萧明彻伸出舌头,
轻舌忝了下。姜雪容只感觉到一个奇怪的触觉,最先她还未反应过来,以为是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但电光石火之间忽地聪明了一瞬,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蹙起柳眉。
殿下他他他他……
她心里的话都结巴起来,不觉喉头吞咽几声津涎,睫羽更是颤动不停。
殿下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萧明彻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下有些暗悔,他这举动倒真应了她对自己的印象,下作。
萧明彻抬头,看向姜雪容,迟疑着开口:“好像是还有些月中着。”
姜雪容视线飘忽,压根不敢同他对视,尴尬地笑了一声:“也还好。”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忽地灯花爆了声,终于打破这寂静。萧明彻清了清嗓子,道:“时辰不早了,安歇吧。”
姜雪容点头:“嗯嗯。”
她慢慢躺下,扯着被角,其实脑袋里面思绪还是停滞的。
是她的错觉吧,刚才太子殿下应该没有舌忝她吧?好像不是她的错觉,太子殿下确实舌忝了她一下……
她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心里尖叫起来。
不是吧,殿下他怎么想的呀,那里平时用来尿尿的耶,虽然她还挺爱干净的,每天都会洗,每次尿尿完都会擦,但是还是很诡异吧。
等等,她刚才尿尿了吗?没有吧?应该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姜雪容难得因为这件事一时难以入眠,翻来覆去,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尖叫,殿下到底在干嘛?
萧明彻也同样难以入眠,不是,他当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二人无声对视了一眼,又都背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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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姜雪容起来时,萧明彻已经不在。银蝉她们进来伺候她梳妆洗漱,见她眼下乌青一片,银蝉叹息道:“殿下真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么?您都这样了,他竟还……”
姜雪容托住下巴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倒没有。”
银蝉将信将疑,她伺候姜雪容这么久,最知道她夜里睡眠情况,她一向睡得很沉,若是没什么事,不会这么疲惫。
姜雪容看了眼银蝉,欲言又止,这话她也不能和银蝉说,只好道:“没什么,传早膳吧,饿了。”
用早膳的功夫,姜雪容和银蝉说起萧明彻要晋她为侧妃的事,她语气埋怨:“宫中事务定然比府中事务还繁琐,愁人。”
银蝉喜不自胜:“殿下竟这般爱重您?侧妃,那正妃之位也指日可待了,如今这东宫可就您同赵承徽两位妃子。”
姜雪容气叹得更重:“对啊,只有我们俩,更惨了。殿下能不能再多选几个人进来啊?他不会觉得看我们俩看腻了么?京城这么多漂亮的年轻的姑娘上赶着要进宫伺候他,他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再选十个。那位程姑娘不就挺好的,大家闺秀,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把她娶进来直接当太子妃,定然能把东宫上下打理得很好。”
银蝉:“……”
鸡同鸭讲。
姜雪容趴在桌上,不住地叹气。
这日下午,萧明彻没来茗玉轩看姜雪容。姜雪容以为,他是因为昨夜的事觉得尴尬,所以没来,如此也好,最好今晚也别来了。
姜雪容的期待成真,这日夜里,萧明彻也没来茗玉轩,而是宿在了乾元殿。
不过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朝中突然出了些事,需要紧急处理。
第二日,晋姜雪容为太子侧妃的旨意便下来了。太子侧妃与太子良娣不同,更正式些,因而还有一枚金印。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抬进茗玉轩,除了太子殿下赏赐的,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的,看得人眼红。
赵蔷在门口巴巴地望着那送礼物的长队叹气,薛如眉出事时,她感慨自己真幸运,四个人竟叫她熬走了两个。可偏偏和她一起留在宫里的,是姜雪容。
即便只有她们俩,她也难得殿下宠爱。甚至于,她疑心哪怕这东宫里只剩下她一个嫔妃,殿下也未必肯多看自己两眼。她初入宫时的欢欣雀跃和期待都已经快熬没了,觉得自己简直像那冷宫里的妃子,一辈子好像也望到头了。
可是入了宫,没办法不争宠的,她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做一个太子承徽,等到日后殿下登基,再给她封一个什么妃子做。反观姜雪容,真令人羡慕,从太子承徽晋到太子良娣,如今更是成了太子侧妃。如此趋势,岂不是太子妃当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