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花冠赠你(9)

作者:倾城隋太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但爱洛斯紧握着他的手腕,乌列尔没舍得抽回手,忍着痛任由他继续。

嘴上只是说着“谢谢”。

他想起之前爱洛斯帮他上药时,柔和而小心,好笑得像是在对待易碎品。

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时候了。

他的伤口很长,本就不多的伤药,一下子见了底。

药粉接触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血不断从伤口冒出来。

乌列尔这才隐隐觉察不对——

这份药有些过于刺激了。

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很高,而王子怕疼,医师给他配的草药自然格外温缓,平日乌列尔用到时,除了痒几乎没有其他感觉。

可这一次,连他都觉得难捱。

爱洛斯也注意到那道不仅没有任何改善,反而急速恶化的伤口。

他看了一眼玻璃瓶,脸色骤变,在药匣子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摸出另一只装满同样颜色药粉的瓶子。

打开嗅了嗅。

然后丢开瓶子,连忙用纱布去擦净乌列尔手上的药。

“有人将创伤药换了。”爱洛斯蹙眉,“你不疼吗?”

乌列尔怔怔看看瓶子,发现它换成了同样白色的,一种用酸草配置成的有毒粉末。这种药和血肉融合,就会加速坏死,只有用来清理溃烂伤口上的腐肉时才偶尔用到。

爱洛斯低头处理着伤口,伤口像又被撕开一次,重新变得鲜血淋漓。

疼痛渐渐渗透到他不太敏感的神经。

乌列尔的确不适,但又有些庆幸,好在是他错用了这些药,爱洛斯不必承受多余的痛苦。

倒是爱洛斯,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门再次被敲响时。

爱洛斯正撑在椅子扶手上,专心给他检查伤口。

听到敲门声时,他的眸中的不悦增多了几分。

看得出爱洛斯有些烦了。

他也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定没有休息好,地牢很冷,父亲死了,姐妹兄弟想要杀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乌列尔下意识起身,想代他去开门。

王子不喜欢做的,可以由他来做。

爱洛斯没让他出这种错。

他先一步走进会客厅,将他留在了房间里。

乌列尔百无聊赖看看自己的手,伤口又被爱洛斯包扎得很滑稽,他轻轻抚摸着纱布,忽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会客厅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爱洛斯走到门口。外面才低声通报,是因斯伯爵,王宫大总管。

“哦,尊敬的爱洛斯殿下。我就知道凭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已经回来了。大王子也是这样想的,我们正准备下去接您呢……”

乌列尔听到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久门关上。

爱洛斯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拆信刀在他指间转了转,又被他丢到桌上。

他展开信沉默地读着,表情平静。

乌列尔看了一会儿,也不能从那表情中读出他是否心情不悦,又或者高兴。

爱洛斯比读书还平静地读完那两页纸,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他停下来。

乌列尔被他盯得有些无措,开口提醒道:“殿下。因斯伯爵,是大王子的人。”

王子没回应这句,只是把手里的信递给他。

乌列尔这才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正是“雪缪·温曼”。

接着,他听见爱洛斯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你是谁的人呢?乌列尔。”

-我是谁的人?

乌列尔脑中仿佛有一根弦被,牵动他周身。

他指节刺痛,手里的书信掉了下去,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火炉里的火噼啪响着。

烧的是木柴,又好像几乎融化的心。

乌列尔想。我曾在神的面前向您宣誓,今生只对您忠诚。

可您如今问我是谁的人?

为什么?

他细想下去,猛然他觉察到这问题的另一种意味。

在某种层面上,他的确可以是任何人的人。

只要爱洛斯点头。

像自己父亲曾经做的那样。

即便他已经战功赫赫,所向披靡。

乌列尔坐立难安,记忆并不是记忆,是复发的病,让他不安地下意识去抓爱洛斯的手。

摸了个空。

王子殿下挪开了手,低头去捡起书信。

他转过头来时,奇怪地盯着放在他座椅扶手上,乌列尔苍白的、因伤痕而丑陋的手。

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头。

乌列尔感觉一股冷意袭上心头——爱洛斯不高兴了。

他想把手收回来,忽然,外间的会客厅又传来响动。

“爱洛斯哥哥,你在吗?”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屋中。

乌列尔一愣,与爱洛斯对望一眼。

他刚才忘记关门了。

耳听着声音朝卧室门渐渐走近,爱洛斯打量房间,目光指向被书堆遮掩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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