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洛斯努力克制了半天表情,才没有在众人面前笑得太得意。
但会议也因为一位长辈吓得气喘,而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众人离开时都心事重重。
爱洛斯走在最后,他还是想问问温关于那个金斯利家那位医生事情。
透过走廊巨大的玻璃窗,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温走来,面对爱洛斯的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询问爱洛斯,他不明白,“明明这件事对你来说就和抉择一顿午餐一样简单,为什么屡次拂逆家人呢?”
爱洛斯都愣在原地。
是了,从母亲的情况看。
无论是对他还是金斯利家人,这都和选择一顿午餐没有两样。
“对嘉儿来说也一样么?”爱洛斯问。
“可是整个温曼都没有比国王更好的丈夫人选了。”温回答得毫不犹豫。
“爱她的人才好。”爱洛斯指出:“她要是能在你身边过一生,想必更加开心。”
温不解地拧起眉毛,那是不可能的。
但它被爱洛斯说了出来,忽然就真的变成了一种能设想的可能性。
温想不明白,他转身离开了。
“等等,你还没没告诉我那个医生在哪儿?”
“请你让乌列尔大人等着吧。”
早餐过后,就有人来检查乌列尔的眼睛,爱洛斯看着那个蓝色眼睛的白发老人,有些欣喜地问是不是能治好。
乌列尔听过太多次失望的答案,听到爱洛斯如此激动,有些忐忑。
老人看完,一言不发被搀扶着走掉了。
“他……”毫无结果,爱洛斯比乌列尔还要失落。
“庸医。”乌列尔回答。
爱洛斯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了就好。”乌列尔低声说,“三天之内无论如何都会出兵的,其实金斯利家是在准备而已。别紧张。”
乌列尔身边只有爱洛斯,爱洛斯想,即便眼盲,心情还是最先被他关注到了。
爱洛斯确实也在忧心这件事。
“我走之后你要想我。”爱洛斯吻了吻乌列尔的脸颊。
“不,我和你一起去。”
“太危险了。”爱洛斯不赞同道。
乌列尔无声地笑了。
居然有人对他说上战场危险。
“别笑了乌列尔,你一笑我就很想……吻你。”
“那为什么不吻?”乌列尔凑了过来,红发艳丽得惊人。爱洛斯摸着他的头发,正要低头——
“爱洛斯!殿下,我是说殿下,你们能不能关了门再……”
温站在门口,吓得转身出了门,捂着眼睛严肃道。
爱洛斯放下手,起身问他:“你来做什么?”
一问得知是舅父找他,爱洛斯只好跟温离开。
等爱洛斯已经走出卧室,温还蒙着眼睛站在那里。
他猛然感觉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了按肩膀,“温先生,人走了。”温正要睁开眼,忽然感觉那人离他很近:“还有,爱洛斯殿下吻的是我,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乌列尔实在是温遇见的人中,比男人更像男人的人。被这样的人在耳边说话,他不适地汗毛都快立起来了,飞快跟上了爱洛斯。
“你耳朵怎么了?”爱洛斯奇怪。
“快走行吗?”
这次不是那间会议室了,只是舅父办公的房间。
“还有,我出卖你了,爱洛斯。”临进门前,温说。
他进门后低下头站到扶手椅一侧。
那位白发老人的一侧。
除了他,就只有舅父在。
“我们有一个对你和温曼都无法拒绝的提议。”桌子后面的舅父说。
“治好他的眼睛?”爱洛斯率先回答了。
即便温不说,只要请了金斯利家的长辈,舅父也不会不知道。
“是的,乌列尔大人也并不容易对吗?决斗时有安静的环境,但是我猜他战场上不了吧。”
“我已经说过我会去领兵了。”
“不不,他那样子就算医好了也不可能马上出战。让你领兵意味这什么,你能明白吗?可我们是不可能帮助一个离经叛道的王子的,他只能是你的骑士。但你放心,你选择嘉儿,嘉儿不会苛责你,不会管束你,你要你看起来体面,她不会让你和乌列尔的这件事情被任何人知道,没有人比嘉儿更安全……”
爱洛斯听着,他惊讶于舅父知晓他喜爱乌列尔后的妥协,和为了达成目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这怔愣,让他没能立刻回答上。
白发老人忽然说话了,他摇摇头,“你们不急啊,请商量得快一些吧,那位的伤如果再不治……”
“这么严重吗?”爱洛斯有些紧张。
“不,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老者闭了闭眼睛,爱洛斯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亲属关系,只知道温叫他苜蓿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