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
“或许他只是出去走走。”爱洛斯推开那把碎纸。
“那也用不着趁着雪、深夜、骑马,还写封信吧?他看起来心情就很不好,虽然他一直那样……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出乎意料,爱洛斯没有恼怒,也没有责备她。
爱洛斯一言不发。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么冷的天他能去哪儿啊,我……我现在就自己带一队人手去找……对不起殿下。”多明尼卡小姐急得眼圈发红。
她道着歉,说她一定找到他。
“好,你去找吧。”
爱洛斯摆了摆手,转头对黛黛说,“你继续讲。”
“您……没什么其他要说了吗?”多明尼卡小姐想走,又狐疑地转头回来。
爱洛斯皱眉,想了一下:“不用带太多人,这里人手不够。”
“可是……”
“去吧。”
爱洛斯打发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多明尼卡,平淡地与黛黛商量新计划:
“最近一次,雪缪能选择的时间就是两天后。不然按照我们给的那份方法,下次合适的时间在一个月后,对他来说太迟了。”
不过换了仪式的材料,是雪缪听说这样会让效果更好吗?
那就不用担心他会选择其他时间。
但如果是有人主动告诉他的呢?爱洛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更厉害的魔法师指点,但如果真的存在,那个指点他的人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假的。
爱洛斯搞不明白。
“是,这两天我们会密集监视他,就在他新选的那片位置。”黛黛回答,“只是一直是我个人名义出面,法庭给的关注有限,他们已经不够信任了。昨晚您提议的那个活动,还可以举办吗?如果两天后举办的话,现在就该发请柬了。”
黛黛向他确认。
“为什么不办?”爱洛斯问,“你去处理吧。”
“我还以为您是为了和乌列尔出去玩儿才要办的。现在他走了……”黛黛实话直说。
爱洛斯摇头,虽然黛黛猜得不错,但是给对付雪缪多一层保障也好。
“不知道他去哪儿,为什么离开,但如果他走了,那就走吧。”
爱洛斯不明白自己哪里对乌列尔不够好,居然会让乌列尔一声不响离开。
他虽然看起来对身边人来去毫不在意,但只有一件事最在乎。
不能离开他。
爱洛斯心情不好,又开始想起他那位“似有若无”的同盟起来。
他现在急切地想要寻找到对方,若是找了那个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辅助那家伙先当个“独裁者”。
爱洛斯的耐心快要被姐妹兄弟们消磨干净了,再不想费这么多事,最好想审谁审谁。
对着镜子割自己一刀嫁祸雪缪,就能把雪缪送进法庭的好事,到底什么时候有。
爱洛斯一个人心烦地想。
他的雪橇大比邀约不出午间就遍发朝中每位贵族。
找贵族们出来玩雪橇就是他的计划。
同时发出的,还有为了混淆视听而制作的,再两天后的舞会邀请,一些读书、品酒,也都在其中。
雪橇大会的汇合位置,跟雪缪暗中开辟的仪式场所相隔很远,但爱洛斯还是担心雪缪看出端倪。
黛黛将邀请时间设置成了明天,爱洛斯猜想此刻,城中定然掀起一阵买雪橇制雪橇的热潮。
接下来黛黛会临时找原因推迟时间,好让它撞上雪缪的仪式时间显得巧合。
爱洛斯对此还算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多明尼卡小姐在就餐时间伤心地念了一段她的自我检讨书。
太过夸张。
多明尼卡小姐带着一队人出去,连乌列尔的影子都没看见,十分挫败:“这么冷的天,他冷不冷,饿不饿,会不会冻病呢?我申请加派人手。”
“不同意。”爱洛斯回答。
“太无情了吧,殿下。”多明尼卡小姐早就想说出她的不解:“为什么,您不是一直以来对他很好的吗?”
爱洛斯摇头,“乌列尔不是一只小羊,他只是看不见了而已。他想去哪儿,你为什么觉得我管束得了?”
多明尼卡小姐愣住。
“即便是骑士,他也没义务每天对我寸步不离不是么?所以我建议你把人收回来,免得乌列尔为了躲避追寻者,真发生什么危险。”
说起他,爱洛斯打从心里发觉,自己很喜欢乌列尔在身边。
但会离开他的人,他不会要,“退一步讲,多明尼卡小姐,你也只有在我身边时,我才会保护你。”
多明尼卡被爱洛斯的冷漠惊讶到,激动到泛红的脸颊逐渐褪色。
话虽如此,白天他这样对多明尼卡小姐说。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夜里,爱洛斯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