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从没指望擦除过去。
“是的。”乌列尔笑起来,“这位加夫里奇大人,想要借由给予符萨科便利,与我春风一度。不知道从前他在谁身上成功过呢?”
爱洛斯深深望了他一眼。
不过还没完,接下来他环视众人:“还有你,塔莉娅小姐,我听到你背后谩骂他了。”
“不不,殿下。是那个杂种不……乌列尔,他刚才在胡说八道。”安东尼插嘴回复道。
爱洛斯已经懒得数他,直接派他带来的侍卫邀请他闭嘴。
爱洛斯不是一个会暗示的人,他把每个人的“罪状”都完整地数了出来。
靠近他的宾客隐隐有了想要退后的意思,他们从惊讶变成恐惧,生怕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也被王子殿下捉住。
“是,那是因为他造谣,所以我才泼了他酒,不是无缘无故的。”符萨科夫人接道。
“确实是他说谎,孩子该管教的,殿下,我因而才要打他。”符萨科也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可他是我的骑士,审判他必须经我的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爱洛斯问:“就连我想要处理我大哥的骑士,都要交给大法庭。你是谁,又凭什么越俎代庖?”
爱洛斯瞥他一眼,他的眼睛最像国王,连不悦的时的威仪也像八分。
虽然转瞬即逝仿佛眨眼间的错觉,但符萨科额角冷汗还是滚落下来。
“你说,要怎么处置他们呢?”爱洛斯问乌列尔。
乌列尔愣在原地,原来还有这种选项。
无论是放下、逃走,他都没能做到,但爱洛斯出现,将对方变成了需要逃走的人。
乌列尔的脸被擦得很干净,这种时候突然就能感觉得到眼睛的疼痛了。
“你不说?就我来处理了,那我可是很公正的。”爱洛斯的声音不大不小,让人好奇他的处理。
乌列尔张张口,忽然想到博格大人还在他的家族中担任要务,连大王子都要讨好那家族。乌列尔不想爱洛斯得罪……他甚至突然想到,要是爱洛斯会有意要把他送给博格。他会不会接受?
或许也没什么关系,他从小到大见识的就是这样的世界,被任意使用的世界。
只是爱洛斯似乎对“公正处理”跃跃欲试。乌列尔:“随您喜欢。”
“殿下,即便是您,在宾客面前任意处置我们也不合适,对吧?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唔!”符萨科夫人开口,暗示着这是大庭广众,幻想着爱洛斯殿下顺着这个台阶下去,让他们成为“连王子殿下也处理不了的人”。
谁料爱洛斯只是低头对身边的少女说了两句,接着一杯酒就从女孩杯里迎面泼了上来,那少女泼得又准又狠,符萨科夫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就连她身边的符萨科,也还继续着他的话,他在说:“殿下,大王子就要到了。咱们先别着急——”
剩下半句还含在嘴里,清脆的一巴掌就将他掀翻在地。
符萨科捂着脸,眼花抬头,发觉打他的居然只是爱洛斯身边的侍女。
黛黛那副纤弱骨骼下的力气,爱洛斯都不敢较量。
她最后走到博格大人面前。
“你,你是个仆人?莫非你还想对我动手……咳咳……”
黛黛装扮得像一位淑女,举动却不是,她抬起靴子膝盖一撞,博格大人来不及躲闪,立刻痛得捂着胃弯下腰去。
无法反抗,任由黛黛将一瓶药水从他口中灌了下去。
黛黛接着丢掉空瓶,打开另一瓶同样的玫粉色药水,等待指示般地望向爱洛斯。
爱洛斯指了指符萨科,“就他吧。”
剩下的那一半药,就被灌进了符萨科的肚子里。
黛黛做完这一切,对众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退到爱洛斯身边。
“这是什么……身为王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殿下,我来管教我的孩子们究竟有什么不对?”符萨科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动爱洛斯。他擦擦嘴,选择面向宾客,赚取一些同情。
“你真的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我怎么没在家谱上看见他。”爱洛斯低头看着被仆人扶起的符萨科,奇怪地问。
符萨科摸着脖颈,发现真的没有异常的感觉,放心下来,他就知道即便是爱洛斯殿下也不敢太出格,但果真如传闻那般喜欢吓唬人。
“殿下,您难得赏光来我们的宴会,我们确是照顾不周。但乌列尔的事,我自觉管教不该是明面上的表演,我是真心为他好的。至于更多,您也知道。维瓦尔家族历史悠久,门风淳朴,绝不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子放弃荣誉,我已做到最好。”
至于私生子这件事,当然都是乌列尔的错。
符萨科几乎声泪俱下,让第一次见识的爱洛斯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