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没有?我早早说要选安娜做我的骑士,是你说我还太年轻了。”
“可安娜是瑟缇公主的人呐……唉,我瞧那红发的家伙和爱洛斯王子也不太对付,您不必为此太过烦心。我倒觉得四王子走不远的,他太张扬了,稍微被大王子打压一下,就敢在今天这么大的会议上出声讨要帮手,也不怕丢脸。”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她口中走不远的爱洛斯的声音,他就站在她面前,“我挑你了。麦琪夫人,跟我走吧。”
“什么?谁允许的!”阿尼亚拉住麦琪夫人的手,“她不是武官,她是我的礼仪老师。
“麦琪夫人不是一直觉得我和我的人都很没礼貌吗?刚好啊,来教教我们。”
麦琪夫人看看阿尼亚,又看看四周刚听过投票结果的大臣,面色不豫地走到爱洛斯身后。
“哥哥,你别太得意。这次让你钻到空子,下次不会了。”阿尼亚用好的那只手自己拽拽披风。
“是吗?连下次都为我想好了。”爱洛斯笑着。
阿尼亚则只能看着他把麦琪夫人带走。
爱洛斯带着麦琪夫人走在走廊上,麦琪夫人一言未发,直到黛黛迎面走了过来,她没参加会议,看见爱洛斯身后跟着麦琪夫人,露出迷惑的神情。
但她贴近爱洛斯悄声道:“已经把因斯伯爵带回来了。”
“很好。”爱洛斯安下心,接着听黛黛说,将因斯带回来的黑袍要见他,已经偷偷进了王宫。
居然是黑袍把他带回来的?
这么快……
爱洛斯想从自己忽然叫人寻黑袍去援手乌列尔,到他抵达因斯伯爵的府邸,再到让人带回他来,这时间未免也太紧凑了些。
“是的,刚好赶上守卫换班放松警戒。”黑袍来到宫殿的花园角落,向爱洛斯汇报情况,“我到的时候。乌列尔大人刚和大王子的人离开了。”
“什么叫和他离开了?”
“我并不清楚,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抓到了乌列尔大人,才暂时放松警惕呢?”
“什么是或许,描述一遍。”
黑袍讲述了爱洛斯叫他去支援乌列尔之后,他虽然迅速赶到,但当时也已经是午夜。他刚好看到乌列尔登上了有大王子徽记的马车。
清醒的,没有反抗的乌列尔。
“是否是因为知道我们过去,而刻意帮助我调虎离山呢?”黑袍问。
爱洛斯不答,必然不是,他根本没告知乌列尔,保险起见叫上黑袍只是他心神不宁后下的临时命令。
“不必管他。先去看看因斯伯爵。”
爱洛斯一边说,又想起回到王城时的,听所有人都说过的乌列尔和雪缪的亲密关系。
他知道没有人能让乌列尔低头,除了乌列尔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他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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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关于你知道的。爱洛斯的一切。”
雪缪坐进椅子里,他交叠起双腿,看下属不知轻重地拖起那个几乎失去意识的红发男人,“包括我之前让你去了解的。就从如何屠龙开始怎么样……”
地下室的阴寒很快就渗透他厚实的披风,雪缪却半晌没得到任何回应,他指着乌列尔看向左右:
“真费力,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答我?”
乌列尔颈间的诅咒痕迹在灼烧,让他连呼吸都费劲力气。他感觉有人抓住脑后的长发,他被迫仰头,望着面前悠然淡定的男人。
纱布不知何时被蹭掉了,他眼前一片猩红,是粘稠鲜血顺着眉骨流淌下来。雪缪好像不知道,任何加诸在身上的伤害,对乌列尔来说都已没有过多感觉。
他本就是因为疼痛才无法动弹的,被如果只是撞破额头、撕裂伤口、鞭挞皮肉,根本不能超过这诡异诅咒带给他的痛苦。
他感觉自己像一张被细细割破、丢弃在川流不息街道上任由踩踏的纸。
每一次他都在想,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个夜里。
遗憾的是一直都没有。
今天则未必了,这是雪缪除掉自己的好时机。他会等利用够,在下一个午夜来临前杀掉自己。
“我记得你从前情况没这么糟的。”雪缪走到他面前,他语气带笑。
乌列尔说不出话。
是的,之前的两次他借爱洛斯的药剂逃过月夜,像是习惯了苦味的舌尖第一次尝到甜,再尝到苦味时,它似乎变得难以忍受了,他的身体也是如此。
他感觉被几双手牢牢按住,下巴被掰开,薄荷气味的药剂灌进喉咙里。
“还好,我有办法让你说真话。”
第43章 爱洛斯
“告诉我, 爱洛斯的计划都是什么。除了剧场,他还知道哪些与我相关的事?
“他想怎样夺得王位,他是不是已经获悉了如何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