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戚闻居然敢把他的酒柜锁起来,那也要给他找找不痛快了。
戚闻跟他对视了两分钟,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缓缓解下脖子上系着的领带,在手上缠了几个圈。
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
司瑜看着他动作,皱起了眉。
“司先生,请您过来把药吃了吧,听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第29章 喂药
戚闻手上拿着药瓶逆光而立, 阴影在他俊朗的脸上勾勒出可怖的形状。司瑜望着他愣了一下。
那张脸先前总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并且正气凛然。
当一个人压抑隐忍得久了,骤然爆发后是会相当扭曲的, 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他合理怀疑戚闻就是这样。之前被他的拘束得久了,现在居然试图控制他。
司瑜把水杯放下, 慢慢挪动脚步。戚闻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从药瓶里倒出几颗粉色药片。
暖光灯静静照射着戚闻掌中那抹渐渐和他掌心颜色融为一体的粉色,既像糖果也像毒药,瑰丽而诡奇。
司瑜在戚闻跟前停下。
戚闻递过去:“司先生早就该这样——”
最后一个字音刚刚说完, 啪一声, 司瑜猛地打开戚闻的手, 药片如同断裂的珠串一般哗啦啦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声, 血粉色从戚闻掌心转移到了手背。
下一秒, 司瑜唇边扯出一个怪异嚣张的笑, 那张极致妍丽的脸顶到戚闻眼前。
“死小孩,你以为你现在就能做得了我的主了?”
刚刚的乖顺宛若幻觉,瞬间化为破碎的泡影, 戚闻脸色铁青, 似乎很用力地忍着, 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间挤出。
“司、先、生。”
司瑜往沙发上一倒,回到他破败的王座,而他是王座之上一朵自在而颓靡的血蔷薇,这世上再没什么能约束他,主宰他。
“戚闻, 我要生便生,要死便死, 你管不了。”
戚闻连呼吸都停滞了。司瑜谈及生死,眉目间满是淡然,他不禁想起了有天晚上,司瑜坐在露台上,双腿悬空,像一只自由的鸟,生无眷恋,死无牵挂。
留不下。
司瑜没有心,没有。而戚闻的心脏则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指甲插进血肉里。
疼痛的阀域拉到极致,就是麻木。
戚闻忽地松开了嵌入手心的手指。
他转了转手腕,攥紧领带,淡淡道:“司先生教训得是,既然司先生自己都不管自己的死活了,那我的确也不应该当回事了。”
戚闻身上的压迫感一下散了,不对劲。
司瑜拧起眉毛,观察他的面部变化,觉得有哪里不对,面上却不显,鼻腔发出不屑的气音:“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滚出我的视线。”
话音未落,戚闻倏地以极快的速度握住司瑜的脚踝将他拖到床上,让司瑜背对自己,强硬地按下他的背脊。
“混账!”司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艰难地扭过头。
他从来不知道戚闻的力气这么大,大到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戚闻像座山一样跪立在司瑜腰部两侧,将缠在手上的领带松下,语气异常平静:“司先生找死我不拦着,那么接下来就用您有限的时间加倍赎罪吧。”
司瑜身上一凉,衬衫被人活剥了下来。他气得发抖,趁戚闻不注意,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却被戚闻堪堪避过,五指擦过他的脸颊。
司瑜怒视着他:“混帐东西,你还想干什么?”
戚闻并不恼,冷静得令人发指,他再一次绑住了司瑜的双手,覆盖住还未消掉的淤青。
他俯身吻在司瑜颈侧,感受温热跳动的脉搏,气息有些微妙的变化,语气仍彬彬有礼,显现出一种平静到极致的疯狂:“叔叔,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受着吧,好不好?”
无论何时,戚闻永远会征询司瑜的意见,即便现已根本不重要。
大约是抱着惩罚的心,戚闻没有以往的温柔和体贴,司瑜身上不好受,但更难以接受的是心理。
“戚闻,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羞辱我?”司瑜语气凶狠,却因变调的声音威力大减。
戚闻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没有情绪,不知疲惫:“我是不算什么东西,可能在司先生眼里还不如那个江奕,那司先生现在也是在我床上。”
戚闻抚摸着他颤抖的腰线,目光沉静,宛如在欣赏一件矛盾的艺术品。
司瑜是天生的贵公子,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永远高高在上,但他傲慢,自私,滥情,玩弄别人的感情,从不付诸真心,也是个十足的人渣。
司瑜大脑一片混沌,在混乱间他突然胡乱地想,会做死的吧。就这样死了也不错,拉着戚闻一起死,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