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30)

什么柔软的触感惊了她一跳。

林知微摸到了季薄雨的脸。

她指腹下是季薄雨脸颊的一点软肉,手指稍微错开一些,就能碰到润泽的唇瓣。

季薄雨依然没醒。

林知微盯了她一会儿,触电般收回手,落荒而逃。

**

为了验证林知微的话,第二天季薄雨起得很早。

脸上不知道睡着时压到了什么,有道红印,圆圆的,她刷牙时才发现,到学校时,这红印已经极有眼色地消了下去。

季薄雨还是想问问江越,林知微说的那个传统是不是真的。

总觉得她在哄自己。

她到得实在太早了,江越不在。

走入班级时,班里只有一个人。

季薄雨记得她好像是什么组织委员,正搬着一张五颜六色的桌子向外走。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对方愣住时有些慌乱,但不是做坏事那种慌乱,而是想避开她、却被她发现了,于是有些窘迫。

季薄雨则是有些发怔。

因为那张五颜六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桌子……

好像是季薄雨自己的。

季薄雨:“你……”

女生:“我……”

两人同时停顿了一下。

季薄雨、女生:“你先说。”

她们几乎异口同声。

女生一下子笑了,把桌子放下,大大方方地说:“你之前都没这么早来,我还以为能避开你,感觉没必要让你知道。”

“想找同学问个问题,就来早了。”季薄雨稍微解释,没听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就问,“所以你这是……”

女生:“我叫曲竹,组织委员。你没看错,我搬的是你的桌子。”

班里没有劳动委员,所以季薄雨看到有人搬桌子才很困惑。

这里学费这么高,没人会让学生参加劳动,打扫卫生,而是专人清理。

组织委员专门负责班级里大小活动的通知和组织,由眼前的曲竹负责。

季薄雨看了看桌子,茫然地问:“为什么?”

“金昱那伙人针对你这几天,我都看见了。今天来看见你的桌子被他们拿喷漆喷成这样,桌腿上还被人挖了个洞,桌膛里还放着个针孔摄像机,”曲竹把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针孔摄像机递给她,解释说,“我就想给你换一张新桌子,先把旧桌子搬出去。你没必要知道,还能气到那几个男的,何乐而不为呢。”

季薄雨的重点在真空摄像机身上:“为什么没装上?”

曲竹指向桌腿那个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的洞,说:“谁知道,可能装到一半被别人发现了所以跑了?这有水渍,看桌腿的痕迹,原本应该是装上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拆了下来……就像特意留给你的。”

季薄雨:“会是谁装的?”

曲竹言之凿凿:“绝对是李庆,他简直就像金昱的一条狗,说什么干什么。”

季薄雨:“哦,那还是金昱干的。”

妈妈说过,要抓主要矛盾。

如果金昱不发号施令,这个叫李庆的也没那个胆子,所以还是金昱的错。

季薄雨把这枚针孔摄像机捏在手里,毫不犹豫地问:“哪张桌子是金昱的?”

曲竹胆大心细,递给她一双手套和湿纸巾,说:“别在上面留下指纹,擦干净。”

季薄雨清理干净摄像机,把摄像机用个双面胶直接粘在了金昱桌膛里、正对桌膛开口的那一面。

季薄雨装完,问:“有录音功能?”

曲竹点点头:“既然是他买来打算整你的,那就绝对能。你打算就这么放着?”

季薄雨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运动会什么时候?”

曲竹:“梅雨季基本结束的时候,快七月。”

季薄雨静静看着金昱的桌子,说:“我想知道校董会不会来,听说他妈爸都是校董。”

曲竹一下子明白她想干什么:“你想在他家长面前教训他?”

季薄雨没有立刻承认。

曲竹:“校董会来,但来的不是他妈,而是他爸。”

季薄雨又问:“他妈爸都是什么样的人?”

曲竹:“他妈妈是咱们这统计局的,爸爸某个集团的,你也知道。”

季薄雨:“他家里一定很注重名声。”

曲竹:“肯定的。”

季薄雨:“我想到时候借播音站用用。”

曲竹大致猜出来她想做什么,和季薄雨一拍即合:“有需要随时找我,播音站站长和我很熟。”

季薄雨:“谢谢你。”

曲竹:“小事,应该的。前几天我其实都看到了,但和你不熟,也不敢多说多做,怕你觉得不舒服。”

季薄雨:“现在熟了。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曲竹同学,你怎么来这么早。”

曲竹笑了笑:“我太闲了。我本来在校队踢足球,这学期开学的时候被人铲了一脚,大腿肌肉韧带一起撕裂,我妈不让我再踢了,根本没事可干,学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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