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如闻言去取。
在慕与潇还没有提的情况下多问了嘴:“她去世得那么早,是得病了吗?”
沉默后,柳墨说:“她在我十岁那年主动离开我,因为抑郁。”
于是进度到此终止。
柳墨关上了书房的门,回房间休息去了。
韦安如跟慕与潇说抱歉,慕与潇虽然无奈,也没有苛责她。
“不怪你,这本来也是我们需要了解的事,只是柳墨还需要时间。刚好,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吃午饭。”
慕与潇早就知道,柳墨的妈妈因抑郁离世。
知道的方式也特别残忍,从爱嚼舌根的亲戚们那里得知。
说起的那些人表面叹唏嘘,好像多慈悲一样,其实只是把这种不多见的悲剧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迫不及待地传播,“哎,你知道钟俪那继女的亲妈是怎么走的吗?”
恶心透顶。
慕与潇跟那时候一样,很想去抱抱柳墨,紧紧地抱她。
于是点完餐后,她说:“安如,我先过去看看柳老师,我怕她情绪不对劲,我们后面的推进更难。”
韦安如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于是没有开玩笑,“好,你去跟她聊会,我怕她伤心。”
这次敲门,柳墨也是过了一会才来开,问她什么事。
“方便进去说吗?”
柳墨让了道。
她看上去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不在笑了,表情很淡,“不好意思,我平复一会再说吧。”
“我不是来催你的。”
慕与潇轻声说:“你需要拥抱吗,我们抱抱。”
柳墨没动,没有回答,“是你想抱我。”
慕与潇立即点头,“对,只是我想抱你了,是我需要。”
她走上前,温柔地伸臂抱紧柳墨。
“我点了午餐,你饿了吧,都是你爱吃的菜,你的口味好像没有变化。”
柳墨说:“你别说话。”
“我现在只需要你的身体。”
“……喔。”
慕与潇都没敢多想。
第21章 坦白
寥寥几语,以及故意沾了点歧义的话,让慕与潇感觉出来,柳墨的心情没她想得糟糕。
慕与潇放心不少。
或许柳墨已然习惯了面对,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再多的悲痛、再深的伤口在时间冲洗之后,也许还会引起眼泪,但不会像当初一样浓烈了。
恐怕真正勾起柳墨难受的,是那件损毁的遗物,以及那些被投进视线中的幻觉和重复的梦。
以上痕迹,是时隔二十年,她母亲的某种执念储存了足够的能量,极力想被看见的表现。
慕与潇跟她解释过,她说她听陈夏说了,又感慨,不科学。
慕与潇点点头:“刚入行的时候我也这么说,后来发现科学也是不科学的存在。”
柳墨笑看她一眼,那眼神让慕与潇觉得自己是个神棍,正在村口摆摊忽悠人。
抱着将重量微微压在她肩膀之上的柳墨,慕与潇轻轻抬手,缓缓拍拍她的背。
想说话,想起柳墨不让说,又没有发音。
她嗅了嗅,闻到房间里面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不是点燃之后呛到人的二手烟,像纸烟被放进了嘴里,又取出来冷落着。
她想夸一夸柳墨的自制力。
这个拥抱直到柳墨腻了,不再需要她所谓的身体,从她怀里退开。
关于她母亲的尖锐问题,引起了她情绪的短暂起伏,现在都已经收起,她回到了往常的状态。
原本精致的妆容在几小时后被描绘得更为自然,黛眉之下,双瞳里含着春水般的柔情。
慕与潇安静地看着她,如同站在自己的梦里旁观一个虚影。
但眼前的柳墨是真实的,她注意到慕与潇的怔然以后,兴致盎然地问:“潇潇,在想什么?”
慕与潇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开口谈起正事:“安如问你阿姨的事情,没有冒犯的意思。她不知道内情,所以问得直白,让你不舒服了,她很自责。我先替她道歉,你别生她气,以后她会注意。”
柳墨看她波澜不惊地转移了话题,笑了笑,也不计较。
“你想什么呢?多难听的话我没听过,家里的,网上的。我没那么玻璃心,我能听不出来她没恶意吗?如果连这种气都生,就没必要请你们俩来帮我了。”
慕与潇不带私人恩怨,实在地评价,柳墨性格还不错。
“对,谢谢理解。我们工作绝对不为扒客户隐私,为了梳理清楚,有时候不得不尖锐。只有快点收集和抚平那些不科学的存在,才能减少对你的负面影响。”
“是负面影响吗?”
柳墨垂眸,低声说:“我总在想,会不会这样也很好呢?我能频繁想到她,梦到她,甚至看到她,哪怕你说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