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娴没好气,“反正把她矫情那毛病治好就行。”
韦安如拍腿大笑。
慕与潇想笑又不想笑。
她想,费娴听上去比她更会“对付”柳墨。
她极少敢在柳墨面前,把“死”这样的字眼提出来,因为她们都负担不起。
她用失足落水来为柳墨的那一次自我终结未遂做总结。
她只是哀求柳墨不要再靠近河边,哀求柳墨好好生活。
但她从没有勇气和自信说出“你死了我也去死”这样的话,她不可能做到,也不觉得她这话对柳墨有威慑力。
但是费娴就可以轻松说出,因为费娴的生活更简单,她能以玩笑的方式逼得柳墨答应她好好活着,不去“矫情”。
这种性格和相处方式的对比,让慕与潇心头不是滋味。
费娴也有自己的不是滋味,她给柳墨发消息兴师问罪。
[你的小店里,怎么就没有一款产品,是以费娴命名的?]
饭点,柳墨回得很快,发了语音反问她:[你自己听听好听吗?]
又问:[你自己再看看这俩字好看吗?]
什么人,不愿意就算了,还带攻击人家名字的。
[你少损人,慕与潇三个字就好听好看了?]
[字字皆是水墨之意。]
[我真吐了。]
费娴看了眼开车的人,[你猜我现在到哪了?]
[猜不着。]
那边直接摆烂。
费娴发了个得意的小表情过去,[刚到慕与潇家,想不到吧!她请我到家里来吃饭,你说她意欲何为?]
[就你们俩?]
[想什么,我是那么没边界感的人吗?她同事安如也在。]
柳墨道:[那我不想猜她,我就想问你意欲何为啊?]
[来帮你探探,这世界上每一个死恋爱脑,都需要一个心细如发、理性锐利如智慧女神的好朋友。]
[好好好,您是古希腊掌管探探的神。]
[能让我掌管热拉吗?]
柳墨:[?]
费娴许愿时,已经下了车跟随慕与潇上楼,家门打开,费娴往里一看。
嗯,一贫如洗。
她给柳墨发消息:[别谈,家里看着穷。]
柳墨过了会回复:[潇潇的收入不算低,低调而已。钱财乃身外之物。]
[你赚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姐姐有钱,养一个她,也有余力养一个你,顺便以后再养你对象,绰绰有余。]
费娴发现柳墨现在更贫了,[活菩萨,你也别太爱养人了。]
神经病嘛这不是。
慕与潇从费娴敲字的速度跟频率,以及微表情就能猜出来,她大概率在跟柳墨聊天。
这反倒给了慕与潇一种无法言明的安全感。
因为如果费娴是因为对柳墨有心思,从而看不惯自己的话,现在是不会实时播报的。
当然,都是猜测。
她让安如帮她招待客人,先进厨房忙活去了。
韦安如俨然把这当成自己另一个家,熟稔地打开冰箱给她拿饮品,“别客气,费小姐,咱们随便坐。”
“叫我费娴就好。”
费娴看到她们提到的那幅字了,已经被慕与潇装裱起来,挂在墙上。
简简单单八个大字,能看出她姐们柳大书法家当时多上头,真让人火大。
她边等饭,边从韦安如那里套话,发现韦安如嘴里的慕与潇,比柳墨嘴里还要离谱一点。
那都没有缺点了,简直完美,哪哪都好。
太假了。
韦安如说完一大通以后感慨:“可惜我太直了,我要是弯的,我豁出去追她了。”
不管直女还是拉拉,咱先吃点好的吧。
费娴好奇,“她这么讨人喜欢,谈过几个,你知道的?”
韦安如比了个“OK”说:“0。”
“我没问她……一个没谈过是吧?”
费娴很快拐过弯来。
“是,纯情死了。”
韦安如忍不住帮忙说:“你问她有没有喜欢过柳墨,都不用她答,那是肯定啊。你说她不喜欢柳墨她寡着图什么啊?这些年她又没喜欢过别人。”
“哎,她是不是有什么情感障碍啊?回避型,不敢跟人建立亲密关系。”
否则费娴想不明白,有什么让人这么拧巴,喜欢的人不要,也不跟别人谈。
“没有!潇潇就是看上去内敛一点,她不社恐,又不孤僻,情感上不回避啊。很多人都爱跟她处朋友,她对谁都好,对柳老师也很好。柳老师前段时间来,她陪吃陪住的。”
“那为什么拉扯呢?”
费娴纳闷。
“我知道。你是没去过她们老家,那一家子人简直了,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天天家族群里玩宫心计。她们俩有层亲戚关系,家里又是小地方的,保守,怎么在一起啊。”
费娴家风开明,所以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她们谈她们的,家里人还能绑着她们?撩的时候不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