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杜鹃鸟嘴巴大张,再高空之中侧身、旋转、高高冲入云霄之中,又猛得扭头,冲着地面极速俯冲。
“就这吗?”
柏凝抓着杜鹃脖子上的羽毛,冷哼一声:“看来这么多年,你一点本领也没有学到。”
还是只会用禽类那些小手段。
她面无表情,看着身下的杜鹃鸟,不再留情,将枯枝插入对方脖颈之中:“我说,放了她。”
“你算是什么东西?”
羽梨当然感受到了她脖子上的小树枝。
没有笑出声来,绝不是因为太可笑。
而是冲着傀儡发笑,会显得她很笨的样子。
所以她只是冷哼,觉得对方在做幼稚的威胁。
谁知下一瞬,剑意凛冽!
她脖子上厚厚的羽毛被刺穿,皮肤被刺透!
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那一截脆弱的枯枝,在她后颈处不断深入,
一截枯枝?!
仅仅是一截枯枝?
居然伤了他!
不是什么青木龙剑,也不是什么精铁锻造的宝物,仅仅是一截随处可见的枯枝。
羽梨信神寒冬,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欢喜。
“你是谁?”
她仰天长啸,发出刺耳的鸟鸣声,扰得其他鸟避之不及,慌忙逃窜。
“我说,放了她。”
柏凝依旧拿着枯枝,犹如拿着一把剑。
“你是谁?你的剑意和她很像,你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和她像?”
羽梨此时已经陷入疯狂,也不在意柏凝快去吃说了什么,甚至不管被自己掳来的花栖枝,而是想法设法的,洗碗能够从柏凝的嘴里面,听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是不是还活着?她收你当徒弟了是不是?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杜鹃的声音越发凄厉,几乎叫人毛骨悚然。
更深重的偏执与癫狂,被她藏在凄厉之下,一时难以察觉。
柏凝也不在意。
经过之前和韩归眠、凌昭的夜谈,柏凝已经发现,过去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误会也好、偏见也罢。
一切都随之消失。
毕竟她在当时,确实是做出了对应的举动行为。
旁人若嫉恨她、怪罪她,柏凝无可辩驳。
只是目前还有那么几件事情放不下,所以要来清源宗一趟。
不过着放不下的人里面,显然不包含羽梨。
她手里拿着枯枝,感受血液的腥臭味在弥漫至鼻尖,手腕微动,枯枝前进道路上,便遇见阻碍——是羽梨的骨头。
柏凝放弃继续攻击往前,而是枯枝抵着羽梨的骨头,冷声道:“放了她,不然,我会斩断的骨头。”
“她在哪里?!!”
羽梨显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甚至在意识到柏凝不会轻易告知她真相的时候,她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居然直接变回人形!
花栖枝失去巨爪的抓力,整个人像是纸片一样往下坠。
柏凝踩着的鸟背变成空气,也顾不得借力,将枯枝从羽梨脖颈里面扯出来,猛得将枯枝往前一甩。
枯枝脱手而出,并未变大。
但紧接着,地面纷纷扬扬,卷起无数枯枝。
尽然有序,几乎搭乘一座天桥,将坠落的花栖枝包裹其中。
“这是她的剑法!你怎么会?!”
柏凝正欲落到花栖枝旁边,谁知手腕传来巨力,带着火焰炽热温度的手,牢牢抓住了她。
两人相接处,黑水滋啦作响——因为过热的温度,而直接蒸发。
柏凝匆忙避开羽梨的接触,抽出枯枝,自断手臂,离她远远的。
“你!!”
羽梨感受着手中物快速消失,而后化作一摊水,往下低落。
而那穿着黑袍的女人,已经站在枯枝搭成的拱桥之上,直奔花栖枝甚至不多看自己一眼。
那般神态……
几乎和过去才鸾鹤谷中,一模一样。
她站在槐树下,练剑结束后的柏凝,擦着额头上的汗,经过自己,快步走向笑盈盈的月息。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这号人一般。
和过去一模一样。
羽梨见状,心头压抑着的旧恨涌出。
她手臂化作翅膀,微微扇动,便有天火自燃,将枯枝烧断。
“告诉我,你是谁。”
羽梨看着黑袍人,穷追不舍。
“和你无关的人。”柏凝声音冷淡,不掩饰什么,也不刻意提及什么。
"你的声音、你的剑意都很熟悉。"
羽梨一步一步,走上正在燃烧着的熊熊枯枝,隔着大火,看向对方。
视线几乎要刺透黑袍,看穿对方真正的表情。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在说谁?”
柏凝将花栖枝扶在怀中,躲开眼前的火焰,却没有急着立即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