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蟾加强了护山大阵。”
许久不搭理自己的花栖枝,罕见的,主动朝自己搭话。
“我说怎么过不去了。”柏凝不满道。
“你被发现了。”
花栖枝客观陈述事实。
柏凝也不遮掩,直接承认:“对啊。”
她身形消失在生死海上,出现在半月山庄里面。
而且落地极为精准,正好落在花栖枝旁边——墓园面前。
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柏凝或多或少,有些心虚。
她移开视线,轻声问:“怎么又跪在这?”
花栖枝没理她。
柏凝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又继续搭话:“你怎么知道我被发现了?”
“韩绛蟾说了,加强防御,不允许陌生人进入清源宗。”花栖枝道。
“哦。”
柏凝虽然问花栖枝问题,可一双眼睛,却落在花栖枝身上,好一会儿,转不开视线。
“有事?”花栖枝冷冷淡淡地问。
“也没什么——”柏凝想了想,还是蹲下,凑走花栖枝旁边,难得和她同频对话,“你天天跪在这里,膝盖会不会痛?”
“……只是问这个么?”花栖枝应当是无语的。
“也不是。”柏凝蹲在旁边,抓耳挠腮好半晌,还是尽量明白地,说出自己心里话:“要不然别跪了吧,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跪?”
“未能报仇。”花栖枝说。
“那也是其余人跪,你跪个什么劲?”
柏凝蹲着,毫无形象:“要不然,你去把月息抓回来,帮你跪?”
“你舍得么?”花栖枝冷淡地问。
“怎么舍不得,她都说我大奸大恶,强迫于她。我不干点坏事,心里不舒坦。”柏凝说。
“哦。”
花栖枝还是那般冷淡,似乎根本不在意柏凝怎么想。
“对了,月息和韩绛蟾不久之后,不是要举办道侣大典么。”柏凝自己说着,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变得兴奋。
“受刺激了?”花栖枝问。
“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柏凝依旧蹲在花栖枝旁边,像个恶霸一般,语气流里流气,“他们要办道侣大典,怎么着,也得宴请各方来客吧?”
花栖枝沉默片刻后,“我没有被邀请。”
“合情合理的。”
柏凝一句话带过,而后才解释自己的意图:“就算这些天,清源宗加强防备,可是在道侣大典当天,他们总不能不放人进去吧?”
“你想趁这这个机会——”
“没错,我要趁机把尸体捞回来”柏凝豪情万丈。
“抢婚?”花栖枝疑惑不解。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同时沉默。
柏凝很纳闷:“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抢婚?”
“我以为你放不下她。”
“我是什么很下贱的人么?”柏凝无奈地笑起来,随后问:“对方如此看低我、厌弃我,我还上赶着送给她羞辱?”
“你不是么?”花栖枝声音里,有淡淡地疑惑。
这句话,叫柏凝刹那之间,读出很多层意思。
她挑眉,反问:“我过去是这样?”
花栖枝点头:你过去是这样。
行!
好!
妙的很!
柏凝几乎笑出声来,她扯着眼前的嫩草,反问:“莫不是我之前对月息‘死缠烂打’、‘多次逼迫’、‘强取豪夺’的事情,已经传到生死海了?”
“这些还未传来。”花栖枝依旧淡定。
“不过以前,月息确实经常哭着去旁人家中,诉说委屈。”
柏凝几乎要气笑:“她有何委屈。”
“那得问你。”
“好好好。”
柏凝长长吐了一口气:“行,那现在我不仅仅要去扛尸体,我还得去捣乱。”
她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坟墓,一口恶气堵在心口。
“我倒要看看,过去这么多年,我给了她多少委屈!”
“顺便帮我把人捉回来。”花栖枝依旧跪着,没有动。
“那不行,这场你俩的恩怨,我不插手。”柏凝说。
“你插手的还算少么?”
花栖枝反问。
“咳咳咳!”柏凝尴尬地笑起来,“往事莫要再提。”
“对了,到时候,将其余人的注意力带远一点。”花栖枝冷冷淡淡道:“我需要安静半年左右。”
“交给我吧。”
柏凝笑起来。
她向花栖枝借了黑袍,每日化作人形,白天去凡间溜达,打听消息,再结交三五个好友,喝喝酒、聊聊天,认识一些修真人士。
晚上,则回到生死海之中,尽心修炼。
夜以继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修真界人士喜气洋洋,都开始嚷嚷着,要去清源宗,喝仙人喜酒。
柏凝也再次突破。
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若是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她现在不仅仅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