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意识到就在刚才城外也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但奈何现在城门口戒严,就算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办法。
江宁府衙。
“你们的计谋果然好使。”李礽笑着道,放长线,钓大鱼,抓到了潜伏在城中的凶犯,所有人都想能睡个好觉了。
汤斌也松了口气,与曹寅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得意之色。
“太子爷谬赞。”汤斌道了声,只要太子爷满意就行。
“接下来的调查就交给你们了,尽快调查出来真相。”李礽道,“李煦到江宁了吗?”
“回太子爷的话,今晚就能到。”曹寅道。
“辛苦了。”李礽道,“你们的奏本已经已经递上去了,恐怕,再过几日,汗阿玛的旨意便会到江宁,到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一提到康熙,两人的后颈都被捏紧了,连连应下。
果然,五日之后,康熙的旨意到了江宁,天子一怒,那可是雷霆震耳,即便是曹寅这样的天子近臣,也胆战心惊。
康熙在圣旨上痛斥了两人的无能,在江宁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竟然一点都没觉察,连累太子与郡主在江宁遇险,责令两人尽快查出真相。
随着侍卫来传旨的竟然还有魏珠。
魏珠一见太子爷,立马上下左右打量,“给太子爷请安。”
“你怎么也来了?”李礽让他坐下来说话,康熙很少让太监出京办事,这次怎么就让德忠出来了?
魏珠道:“皇上得知您在江宁的遭遇,心中难安,特地让奴才前来看看。”
“我不是在信中说了自己无事嘛。”李礽道,他虽然给康熙上眼药,但也说了,自己没有受伤,安全无虞。
“皇上说您报喜不报忧,让奴才来看看。”魏珠小声嘀咕道,“而且,皇上说让您即刻启程回京。”
“那怎么能行?凶手都还没有抓住呢。”李礽想也不想道。
“我的太子爷啊,您还要抓凶手,京城可都闹翻天了呢。”魏珠道,太子爷人在江宁,不知道京城是什么光景,那可是一个天翻地覆呢。
一听说“闹翻天”,李礽就来了兴趣,“怎么闹?说来听听,德忠,快给魏珠上点梨汤,让他仔细说说。”
魏珠一听这话,再看太子爷那发光的眼神,顿时感到两眼一黑,他总算明白干爹说的“不要同太子爷多说,只说皇上召人回京”是什么原因了。
既然太子爷发了话,魏珠也只能一五一十地把京城的情况说了。
首先便是他们在万荣县的那一出,康熙同意了李礽所说的“宗法不能凌驾于大清律例之上”,其他的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有所松动。
尤其是荣宪和端静两人为主力军,轮番劝说康熙。
再加上李光地后面查出了一些腌臜事儿,让原本代表脸面的贞洁牌坊蒙上了黑影。
所以康熙也在犹豫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江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康熙恼火极了,他把事情交给纳兰家的人,就是这么给他办事情的?
于是便把明珠叫进了宫,好好训斥了一顿。
可这口气还没有出完,太子爷的信又来了,说索额图可能是背后凶手,可把康熙气得差点跺脚。
他恨不得抓着索额图的衣襟问他是不是那么缺钱,连这点钱都要贪?
但好在康熙有点理智,觉得这事儿透着点不对劲,索额图可是保成的头号拥泵,搅乱研究院这件事,可谓是百害无一利,他图个啥?
思及此,康熙还是让人好好调查了一番,又询问了索额图,索额图自然是大喊冤枉。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冤枉的,因为干这事儿的确实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孙子延全和延善,这两人被李礽薅走了之后,一直没能落个好差事,加上两人都有点不劳而获的思想,便走了歪路。
孔祥珍给索额图写信问安的事情被他们俩知道后,便起了借索额图的名义收敛钱财的想法。
一来孔祥珍并非朝廷中人,几乎与索额图没有见面的可能性,就算被索额图知道后,看在自家人的份上,索额图也不会怎么追究。
二来研究院是在纳兰性德的名下管理,只要孔祥珍想和他对着干,就一定会抱住索额图的大腿。
如此,两人瞒天过海,在孔祥珍的背后出谋划策,大肆敛财。
调查清楚之后,康熙十分恼火,在他心中,赫舍里氏是保成的外家,自然是该向着保成,如今竟然自毁长城不说,还连累保成,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前几年,康熙便看出了索额图此人权欲和贪念过重,不过看在保成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没想到这人倒是收敛了,家中的子孙辈却是重走旧路,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