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的事情?”李礽惊奇道,恨不得踮起脚来看热闹。
“应该是前朝的事情,琉球两次进攻朝鲜,但朝鲜在前朝的帮助下都赢了。”魏珠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大家的只言片语推出来。
万历年间,日本太阁丰臣秀吉统一日本之后,以朝鲜拒绝攻打大明为理由,进攻了朝鲜,一个月之内,就攻陷了朝鲜的王城,在大明的帮助下,取得了平壤大捷,之后逐步瓦解了日本的攻击。
五年后,日本卷土圈来,十四万大军进攻朝鲜,明朝在朝鲜求救之后,派出七万大军,击溃了日本的进攻。
虽然朝代会更替,但是血仇与屈辱却是刻在人的心头,不能遗忘。
“谁打赢了?”李礽激动道,祈求是朝鲜人,为啥?民族情怀不讲战斗实力。
“事实上,双方都没有赢,酣战之际,侍卫赶来了。”魏珠搞不懂太子爷为何如此兴奋,还是如实说道。
李礽失望,哎呀,可惜了,要是自己在的话,肯定让人拉偏架,趁机踹两脚。
大概是他想揍人的情绪太溢于表面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均是疑惑的的样子。
李礽轻咳一声,表情恢复一本正经,严肃指责道:“琉球不和善,自明朝时候跟倭寇勾结,侵扰沿海,现在又去找朝鲜的麻烦,这日后咱们大清虚弱了,是不是也要咬掉咱们一块肉?”
在康熙的注视下,李礽摊摊手,“好吧,我不喜欢琉球。”
父子俩对视了一会,康熙率先移开了目光,道:“朕知道了。”
李礽在心里赞许,知道就好,免得他天天耳提面命的。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康熙说道,指了指那被翻得乱糟糟装着书画的箱子,“送到乾清宫。”
当然,还有那副世界地图,他要挂在自己的寝宫,好好研究一下。
等到康熙走了,李礽跟上去,扯住魏珠的衣角,“他们在哪里?”
“谁……”魏珠一时间没转过弯,转念又想到,“使臣?奴才领着您过去?”
“走走走!!!”李礽走得很急,生怕自己走得太急了,琉球使臣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事发之地就在宫中,所以人被安置在乾清宫的偏殿,魏珠带着人七弯八绕到了门口,“您要进去吗?”
李礽想了一下,进去就要虚以委蛇,还要表达关系,咦惹……他还是放过自己吧。
“不了,我就在外面看看。”李礽拒绝道,他转身奔去了窗户,从透出来的缝隙看过去。
屋子里,琉球的使臣穿着他们标志性的礼服,总共五六人的样子,或坐或站,但脸色都不好看。
或许是因被揍得鼻青脸肿,或许是因被气得够呛。
其中一人正挥着手,叽里呱啦的说什么,看他愤怒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大概是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倒抽一口凉气,龇牙咧嘴。
坐着的人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幅度太大,承受些额外的痛苦。
仔细欣赏过这些人的扭曲表情,李礽心满意足地离开,“魏珠,咱们是东道主,要尽地主之谊,让太医多去看看,黄连是不是对身体好?多开点,咱们可不要吝啬,知道嘛?”
魏珠……连他这种不懂药理的人都知道太子爷是恶作剧,虽不知道太子爷对琉球的不满从何而来,这点小事儿也无伤大雅嘛,反正琉球人也不知道。
找到世界地图,又恶作剧了琉球人,李礽的好心情持续到年后。
第一场的春雨下过后,各地进入了繁忙的春耕季节,乾清宫确实轻松了一段时间,张廷瓒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太子爷的期待,紧赶慢赶地把新一期的诏令发下去了。
“没想到这么难吧?”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朋友,也是同僚,名叫谢矩。
最开始的时候,张廷瓒就想着找个人来帮助自己,与他同一批的进士自然是首选了。
杨明鸣苦笑道:“可不是?稿子都校对了十几遍,所有华丽的词藻都被太子爷否决了……”
张廷瓒哈哈笑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但是有意思吧,我从未见过如此的要求,同你们说,这只是个开始,后面有得学的呢。”
他有个直觉,他可能会走出一条与他父亲完全不同的路。
几人正在闲聊,一股子香甜的味道传进来,几人齐齐地看向门口,是太子爷身边的德忠。
“太子爷知道各位辛苦了,请大家吃个下午茶。”德忠带着人走进来,清出一张桌子,摆上了六七样,“这是今年的贡茶,太子爷同皇上讨了一份,说给各位尝尝。”
不只是在这里喝,还给打包了一份。
“多谢太子爷了。”张廷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