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给皇上请安。”王世成颤颤巍巍地跪下来。
郑铭被带走的当天,皇上就派人来说这件事不会波及他们,让他们放心。
彼时,他们还不知道这人就是皇上,当然不可能就因为几句话就放下心来,尤其是郑铭没有回来。
但后面过了两天,确实没有人来找他们,他们才安心了点。
后来郑铭回来了,说起那天的遭遇,提到一个青年和小孩是当今升圣上和太子爷,两方一对相貌外观,王世成夫妻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狂灌了好几杯的凉水才让自己过热的脑子镇定下来,如今再看到本人,又开始过热了。
“起来吧。”康熙说道,“都坐着说话。”
“多谢。”
虽然康熙让坐,大家都只敢坐在椅子的边沿上,任何地风吹草动,都能歘地一下子站起来。
“此次上京,让大家受惊了。”康熙说道,“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朕打算让侍卫送你们回到江宁。”
能回家,就意味着他们真的平安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
“至于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彭培已经认罪伏诛,至于其他相关人员会慢慢处置,你们可以回家了。”康熙说道。
听到罪魁祸首已经伏诛,郑铭激动不已,一手捂住半张脸,肩膀抖动着,小声呜咽。
“曹玺是被他陷害,才有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康熙说道,“虽有查察事失责之过,但他暗中助你上京,又从大牢里面救出你的家人,也曾想法子接济他们,算是将功抵过了。”
这些事情,郑铭都知道,一方面是刑部告诉他的,后面王世成的家信也补充了一些发生在江宁的事情。
“是,多谢曹大人不计前嫌。”郑铭擦了擦鼻涕眼泪,他现在还记得当初气到极致的时候自己骂得有多难听,对比起来,曹玺算得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这是他应该的。”康熙说道,又让梁九功端了一个盘子上来,“从京城回江宁,路途遥远,这些权当你们的路资了。”
康熙给双方各准备了三十两点的银子,对于王世成夫妻来说,这银子不算什么,但对于郑铭来说,这是一大笔银子了,足够他的家里维持一段时间生活。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郑铭这下子都要泣不成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会哭得稀里哗啦。
“在江宁还有草民,要是郑兄弟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王世成说道,虽然最初他们并不像是,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们算是生死之交了。
“多谢、多谢……”郑铭转身对着王世成拱拱手,哽咽着。
康熙笑了,他道:“朕现在就想到了一个法子,你可以帮到他。”
王世成一脸懵逼,他咋啥都没想到,但是皇上都发话了,他非常配合地说道:“请皇上明示。”
“明年,工匠都是自由身了,到时候你可以雇佣他去你的纺织场。”康熙道。
咋一听这话没啥,但是细品品,就有点不一样了——何为自由身?
是不是说明匠籍快被取消了?
郑铭心里一惊,是他想的那样吗?皇上是这个意思吧?他没理解错吧?
显然有这种怀疑的不只是郑铭,王氏夫妻也面露惊讶,但康熙显然只是透露一点点口风,不会继续说下去,转而问到一些江宁纺织业的行情。
这块发展得倒是挺好,纺纱机和织布机同步发展虽然降低了手工业从业者的数量,但带动了行业的增长,又增加了就业需求,最终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不过,这样的发展却是提高了生产力,降低了纺织品的价格,对于百姓的衣食住行是有好处的。
了解过江宁的状况之后,康熙越发坚定了废除匠籍这件事,还好保成当时据理力争了一把,他的眼神飘向正在和胤祉嘀嘀咕咕的保成,眼神慈爱。
“汗阿玛,陈虎怎么样了?”李礽问道,牵着胤祉的手走在大街上。
“他意图谋害郑铭,应该会被判刑。”康熙说道,在彭培死的第二天,陈虎就松口了,说自己是受彭培指使对付郑铭。
但侍卫们调查出陈虎欠钱的赌坊经营者叫做马启原,他是内务大臣阿图奇堂妹的夫婿。
而且还查一些别的东西,陈虎欠赌坊的钱太多后,赌坊就不让他进去了,可事发前几天,有人又看到他出现在赌坊里面。
但是,陈虎死死地咬住了彭培,即便刑部动了刑,也未能让他改口。
所以,这件事与阿图奇的关系只能是猜测了。
“那曹玺呢?”李礽问道,已经有人在他的直播间打卡询问曹玺的结果,还有一部分每天都在赌康熙会不会法外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