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准。”康熙说道,好一会,又来口道,“曹寅树大招风,他的身份其一,你的店铺其二。”
大家都觉得肥皂那么便宜肯定不赚钱,但是赈灾那次做得不错,一举打响了名气,以后又朝着江南、蒙古拓广,更是一路高歌猛进。
现在整个南北爱喝酒的人都知道红星酿。
对,这个土土的名字就是李礽取的。
即便是被康熙吐槽了无数次,李礽也坚持不改。
这两桩生意去年的收益让人眼红,当初觉得曹寅接了烂摊子的人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正如保成所言,昨日爱理不理,今日高攀不起。
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后悔也没用,除非有一个不得不换掉曹寅的理由。
“当初他们也不是没做,都瞧不上呢,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李礽耸耸肩,摊摊手,歪着脑袋。
想要舆论逼他?呵呵~
“你怀疑过曹家吗?”康熙忽地问道,小家伙好像一开始就针对内务府在,难道说也是先帝的指示?
“当然。”李礽想也不想地说道。
虽然曹寅长得帅,但他的三观又不跟着五官走,再说,曹寅现在不就在内务府任职嘛。
而且按照弹幕上的分析来说,这件事里面曹家可能是被陷害的,但曹玺未必是一点错都没有。
延长工期,拖欠工钱,郑福死亡,这桩桩件件都与他有关系呢。
这回答让康熙噎了一下,他还以为保成有啥内幕消息,所以才这么笃定,难道真的没有吗?
康熙不死心,扭捏了一下,神色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帝……你玛法可曾就此事评价过什么?或者提及到此事没有?”
李礽枕着椅背,盯着康熙,圣祖皇帝想获得小道消息哟。
可遗憾的是,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这件事,不知道是“不值一提”,还是蝴蝶效应。
所以直播间的“玛法”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李礽摇摇头。
康熙的希望落空,他倒也不失望,毕竟先帝只会提醒特别重要的事情,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件事可能没有这么严重呢?
没有就没有吧。
“汗阿玛,玛法肯定是知道您能自己解决的,所以呢,才不会给您提示的。”李礽安慰道。
不得不说,康熙听到这话,心里爽多了,他道:“你玛法让我自力更生,你也要如此。”
“知道了。”李礽撇撇嘴,心里后悔,不该安慰康熙的,他不想自力更生的,“汗阿玛,江宁还没来消息吗?”
江宁的消息隔了五日才到京城,带来的消息却让大家都有点点愁苦。
今年的工期延长导致工匠的日子都不好过,工钱都快拖了四个月,许多人都与郑铭是情况差不多,难以度日。
虽然没有人再撞死在织造局的门口,但私下里,大家都怨声载道。
“曹玺的奏本呢?”康熙问道。
侍卫呈上一个红色的扁盒子,盒子口上粘着封漆。
康熙抽开盒子,取出奏本,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神色……神色越发地凝重。
李礽眼巴巴瞅着,希望康熙能解说一下。
结果,康熙将奏本轻轻放在案桌,又将手覆盖其上,沉默不语。
“皇上,奴才还调查到一点奇怪的事情。”侍卫拱手道。
“说吧。”
“奴才到了江宁之后,发现江宁的工匠并没有那么针对曹大人。”侍卫说道。
这点就挺有意思了,按道理说,曹玺是江宁织造局的负责人,造成这样的局面,他肯定是有责任的,为何工匠们不针对他?
“打探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康熙问道。
“奴才查到,今年三月的时候,织造局就没有拨工钱过去,五月的时候,曹大人提出向江宁衙门借一笔钱,等到内务府的工钱到了,就补上。”侍卫说道。
但是,江宁衙门拒绝了,说是衙门没钱。
这就是恶心人了,时值收税的季节,怎么会没钱呢?
于是曹寅只能再次向内务府提出要求,内务府倒是拨了一笔钱过来,但是杯水车薪。
在六月的时候,内务府再次提出延长工期,同时拨了一笔银钱,让曹玺操办此事。
至于工钱嘛,也不是不给,就是从来不如数给够,六月给四月的工钱,七月还在给四月的工钱,这都八月了,四月份的工钱还没有给完。
“现在呢?”康熙问道。
“回皇上的话,工钱都如数发下去了。”侍卫说道。
“那就成。”康熙点点头。
“汗阿玛,你什么时候拨的银子?”李礽问道,他几乎是天天都和康熙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
“前些时候吧。”康熙说道,大概是江宁巡抚的奏本到了的时候,他就让江宁巡抚拨了工钱,他从曹寅的奏本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梁九功,“给噶禄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