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刻钟后,陈大有被拖了进来,脸色苍白,每一根手指都不正常的弯着,腿也反折了,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
被丢在地上后,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
“你们这是目无王法,竟然如此对待陈哥,我跟你们没完!!!”陈李氏脸色煞白,咬着牙放狠话。
“老实点。”身后的侍卫呵斥道,一脚把人踹倒。
妇人的手被反绑着,无法维持平衡,超前扑倒,吃了一嘴的灰,“呸呸……杀千刀的,欺负人啊,断子绝孙……”
对上康熙殷切期盼的眼神,海清无奈地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能问道。
康熙失望地收回目光。
海清急忙道:“奴才再换个人。”
他的目光在院子的人身上扫过,被看中的人忍不住哆嗦一下子。
那么硬气的陈大有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自己能撑得住吗?
撑得住,不死也残。
“就他吧。”海清指了指黄叔。
侍卫立马一拥而上,把人给带了出去,有前面的陈大有,黄勇老老实实地被拖了出去。
其他没有被点名的人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然而,一刻钟都没有过,黄勇就被带了进来,论凄惨,远没有陈大有惨。
但是他年纪大,一张脸跟白纸一般,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要汗湿透,双眼紧闭地被丢在地上,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然而,还是没有结果。
所有人都在嚷嚷自己是冤枉的,除了小姑娘的证词,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切实的证据,难道说真的找错了吗?
李礽站在很后悔,早知道该把小姑娘留下来,现在就可以指证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天幕渐黑,希望一点点沉下去,李礽开始担心小崽子们现在的状态——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冷着,有没有受伤。
他将目光投向弹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为胤祉和胤禛的话,他忽地开口,“要是有更厉害的审讯人员就好了,把他们的嘴都给撬开,就知道三弟和四弟在哪里了。”
这话是说给观众听的。
他在求救。
弹幕上有一瞬间地停滞——
求一个会刑审的人
有没有警察?
让他们尝尝满清十大酷刑
千刀万剐
会心理学的也可以
来一人救救我的保宝
求求大家了
希望四崽崽平平安安
人贩子就该凌迟处死
要不把这些人带着观刑,吓唬他们
诈他们!看他们的微表情……
……
李礽绕着这些人转了一圈,只有陈李氏的眼珠子跟着他转动,另外两人的眼珠子跟固定在眼眶里一样。
“汗阿玛,我有个主意。”李礽凑在康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法子,康熙沉思一会,决定一试。
“梁九功,把她带到一边去。”康熙说道,又低声吩咐。
梁九功让人把陈李氏拖到院子角落,问道:“你们把孩子藏在哪里了?”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陈李氏矢口否认道。
旁边的侍卫立马给了一耳光。
陈李氏被这一耳光甩得脑袋嗡嗡直响,又听到他们在问人是不是藏在院子里。
陈李氏没有回答,满以为又会挨打,却是什么都没有。
“在左边的耳房?”
陈李氏沉默。
“右边的耳房?”
“堆杂物的西厢房?”
“东厢房?”
“院子里?”
几乎是把所有的地方全部报了一遍,梁九功刚说到院子,就看到一直犹如雕像般的陈李氏眼珠子动了动。
“在院子里。”梁九功肯定道。
可院子四四方方,一目了然,能藏人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唯独靠墙的位置对着一些箩筐,也早就被人搜过。
除此以外,只有一口井。
梁九功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
“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孩子,冤枉啊,天大的冤枉……”陈李氏开始哭喊,眼泪把脸上冲得黑一道白一道。
就这悲戚,就这难过,就这痛苦,好像是真有什么莫大的冤枉。
到了这个份上,梁九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在井里。”
这话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陈李氏的哭喊停了一瞬,立马继续道:“你们就是这么冤枉我吧,屈打成招,没有天理啊……”
这个时候找补,已经来不及了。
“看看井下。”康熙几乎是一边说,一边朝着井口走去。
这井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的砖石缝隙里面长着青苔,井口上放着个破筛子,将井口盖住。
架在井口上轱辘的手柄断掉,上面光秃秃的,仅有半尺长的绳子缠在上面。
李礽跟着也跐溜到了井边,趴在井口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