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忠一个哆嗦,赶紧小跑着去引路。
李礽收回目光,牵着石清韵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去吃饭。”
云溪馆,是京城一家粤菜馆子,也是多亏贸易发达,各大菜系也随着传播开来。
最近这里特别受欢迎,达官贵人都会来吃上一次,好像不来一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遍了京城的美食似的。
“听说白切鸡和清蒸鲈鱼很不错,咱们也去尝尝。”李礽道。
石清韵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饭友,便没有去过,“我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来过。”
他们来的有点晚,三楼几个隔间都满了,只能去二楼的半雅间,所谓的半雅间是隔起来的小屋子,没有门,入口处用的是细竹子串起来的帘子,青翠如碧,典雅清新。
隔着帘子,能看到里面的人影,隔音效果也没有那么好,只能说凑合着吧。
李礽撩开帘子,让石清韵先进,自己跟在后面。
帘子在德忠眼前掉下来,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摸摸鼻子,老实地退到一边候着。
他们点了两个招牌菜,还有好几样小吃,同现在融合后的味道有点差异,大多数味道不错。
“你有什么想吃的,都记着,我日后陪你一起都尝个遍。”李礽道,别的愿望不一定能满足,但这点小小的心愿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好。”石清韵眉眼弯弯笑道。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笑着,好像每次眼神接触都令人从心底泛起由衷的喜悦。
“草,这样的地方也配给爷?回头就让你们倒闭,知道吗???”
“哎哎,爷,进去说,进去说。”
那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传来桌椅推拉的动静,吵吵闹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估计是谁喝醉了吧,走吧?”石清韵道,这声音一听就是大着舌头的,肯定是人喝醉了。
李礽皱眉,真是煞风景的人啊,他正欲起身,便听到隔壁传来一人的说话声,“呵呵,有什么了不起,没看最近都不敢出来了吗?”
“阿兰图察,你少说点,那可是太子爷。”
李礽一挑眉,坐了回去,又拉着石清韵坐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听听他们说我啥。”
“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石清韵道,醉酒的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呢,尤其是这几人听起来都不像是同一阵线的人。
“坏话才要听啊,要是好话,我看看奏本就成,那彩虹屁都能吹出大气层了。”李礽道。
石清韵无奈,只能陪着他一起。
对方似乎从别处喝了酒过来,要续摊。
最开始说话的人,也就是阿兰图察,继续道:“太子爷有什么了不起呢,不就是出身好点嘛。”
另一个人似乎更谨慎点,他对屋子里的奴才道:“出去守着,莫叫人靠近这儿。”
那奴才出去,又探进来个脑袋,“隔壁有人。”
“管他呢。”阿兰图察大大咧咧拍着桌子道,“沈志安,你就是怂,就算隔壁有人又如何,他还敢告状不成,就算他想告状,又能同谁说呢,杨旭,你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杨旭瞥了赵志安一眼,连声应道。
阿兰图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像话嘛。
赵志安无语,挥挥手,让奴才退出去守着,他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会错的。”
“我爹也是小心,搞丢了我的佐领之位,一个个的,被个毛头小子吓得要死。”阿兰图察不满道。
“你少说点吧,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赵志安无奈道。
“凭什么不让我说,在家我爹不让我说,出来了你也不让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阿兰图察又开始砰砰砰地拍桌子,“那人有啥可怕的……哎,你有没有听说啊……”
赵志安拈了一粒花生米喂到嘴里,懒得搭话。
“听说什么?”杨旭道。
“那个啊,就是那个女的……”阿兰图察挤眉弄眼,“石清韵啊,你知道她为啥去什么清华园吗?”
明知道阿兰图察接下来不会说好话,杨旭继续问道:“为何?”
“因为那里男人多啊。”阿兰图察哈哈乐着,笑容猥琐,“这女人挤到男人堆里,还能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她的男人没办法满足她啊,对不对?”
杨旭立马迎合道:“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我们那位高贵的太子爷知不知道自己头上一片绿呢?”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阿兰图察笑得直拍桌子,“哎,有机会咱们一定要试试……”
阿兰图察的话音没落,一道人影就从外面冲进来,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地朝桌子一扣——巨响一声,桌子上东西被颠翻,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