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煮好姜茶,你要不要再泡会,我端过来给你喝?”
他摇头:“不用了,我这就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他俩荒唐的时间不少,郁书青的胸前还微微发胀发疼呢,小腿肚子也泛着酸软,压根撑不了那么久。
徐矿用浴巾给他包住,又拿毛巾擦头发:“有没有好一点?”
“嗯。”
换好衣服,就坐在沙发上喝红枣姜茶,那么大的地方,非要挤着坐一块,挨就挨了,徐矿还一定要拉着郁书青的手,牵住不动。
郁书青就惯着他,随便他牵。
热乎乎的姜茶喝进肚子,所有的疲惫全都消失,暖气很足,隔着落地窗看外面的楼宇和洁白,会有种冬眠中偷懒的感觉,徐矿嘟嘟囔囔的:“真好。”
“前两天我在山上点篝火,”他把脸埋郁书青的颈窝里,“那儿好冷,穿得再厚,风一吹就感觉骨头渣子都疼,火堆燃起来,大家都哆嗦着伸手去烤,那个时候,我好想你啊。”
郁书青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脸:“我在呢。”
“我在那里的朋友叫老闫,你记得吗,我给你看过照片的。”
“记得。”
“他的帽子和手套都是媳妇缝的,针脚特别密,”徐矿继续道,“我和高元都快冻死了,这小子压根受不了那温度,一直嗷嗷叫要下山,老闫就乐呵呵地看着我俩,我不服气,说你穿得那么厚……”
说着,他就“哼”了一声。
“等将来我学会缝了,也给你做一套。”
郁书青听着就笑了:“好。”
“不过用柴火烧出来的玉米真好吃,我跟老闫吃那会儿,高元还嫌脏,后来尝了口就不吭声了,抢得比谁都欢。”
过了凌晨,两人都没有睡意,也不想找电影看,就这样依偎在一块儿说话,声音低低的,徐矿乱七八糟地讲,什么都说,说东北的天好辽阔,土壤是黑色的,等到兴安杜鹃开的时候,他就带着郁书青一起来看。
郁书青就笑着听他讲,偶尔问一两句。
“行,到时候我休年假,咱们开车去吗?”
“开车太受罪了,坐飞机吧。”
“可以。”
“你要是喜欢那种自驾的感觉,我们可以等到秋天去西藏。”
聊着聊着,位置就变了,手里的姜茶都放回桌子,郁书青坐在沙发上,肩上披了件柔软的毛毯,徐矿整个人都躺着,脑袋枕在郁书青的腿上,像头毛茸茸的大型犬,在寒冷的冬天撒娇,任由主人为他顺毛。
“都行,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郁书青想了想,自从大学后,他的“旅行”几乎就局限为跑山,骑着摩托去郊外看看父母,然后在宽敞而肃穆的道路上驰骋,在飞一般的速度中,感受风和飞溅的小石子。
徐矿伸出小指:“拉勾。”
“……多大的人了。”
郁书青嘴上这样说,还是配合着伸出手:“对了,你刚说的那个高元,是你朋友吗?”
突然想到的,感觉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拉完勾,徐矿顺势给郁书青的手完全包住:“不算。”
郁书青“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徐矿倒是抬头看来:“你认识吗?”
“不认识,”郁书青想了想,“就是感觉挺熟悉的。”
“以前初中一块儿玩过,”徐矿重新趴下,枕在郁书青的大腿上,“是不是那个时候,你见过他?”
有可能吧,郁书青没多想。
可徐矿的语气严肃了些:“如果他联系你,或者你听说了关于他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
徐矿斟酌了下语言:“他有敌意。”
否则,何必在返回的途中,开着手机偷偷录音,还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他往坑里跳。
但现在他刚安排人去查,还没结果。
郁书青点头:“好,我明白了。”
小插曲很快揭过,没有再继续讨论,因为两人说着说着,就同时沉默了下来——
偶尔也会这样。
热闹的聊天中,突然一起安静下来,可能是看到了对方唇上的小痣,可能是被那温柔的眼神所吸引,或者……或者压根就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要亲了。
郁书青看着徐矿,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暴风雪没有变小的趋势,越来越大,在屋里都能感觉到外面的风声呼啸。
吻也在逐渐深入。
郁书青感觉被按住后颈,刚开始,主导权还在自己手中,但是徐矿一点点地调整角度,反复地勾着他的舌-尖,他明明是坐着的,在上位的那个,却变得丢盔弃甲,脸颊泛红,以至于在短暂的失神中被人抱了起来,轻巧地换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