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赞他洒脱。
但其实,充足的财富底气是试错的成本,和最大的滤镜。
直到现在,徐矿才窥得自己心中真正隐秘的地方,他有了渴望,他渴望把那颗小小的蓝莓碾碎在郁书青的唇齿间,这点不能言说的占有欲,被圣洁的新娘头纱所激发,可能早就想这样做了,不仅仅是现在,在每一次吻到郁书青,在分别数年的第一次偶遇,他的眼睛就开始看向对方了。
徐矿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恨郁书青,醉醺醺的郁书青在马路上,冲不认识的男人微笑。
没错,哪怕这个“陌生男人”是他自己。
“滴滴”声响起,门开了,郁书青把手中的铁丝花和油画放置物柜上,转过身:“也不用给我带这些小礼物,我……”
“还有呢,”徐矿张开双手,“在我衣兜里,猜猜是什么?”
郁书青:“……”
郁书青:“好幼稚,我并不想知道。”
徐矿:“你猜在左边,还是右边?”
玄关处,两人无声对峙。
过了短短的几秒钟,郁书青上前两步,把手放进徐矿右边的衣兜里,对方的眼睛立刻睁大:“你怎么知道在这里,真聪明。”
这有什么好猜的,郁书青一脸无语地拿出一颗糖,两人只要并肩前行,徐矿肯定是走在外侧,把他护着里面,所以将东西放在右边的衣兜里,好让自己顺手拿到,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粉色的包装,水蜜桃口味。
郁书青随手拆开,他有时候低血糖,也会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放上面包或者糖果:“谢啦。”
徐矿还保持着这个举手的姿势:“要不要看看左边,说不定也有东西。”
淡淡的甜味在嘴里化开,郁书青默默抬头:“你这人真的很幼稚……”
话是这样说,动作倒是诚实,真的把手伸进徐矿左边的衣兜里。
他摸到了一个盒子。
应该是天鹅绒,凉凉的,触感很细腻。
郁书青的动作顿住了,不大自然:“喂,不至于吧……”
“不是的,”徐矿看着他,“放心,不是戒指,没有逼你答应的意思。”
这种方形小盒子的暗示意味太明显,郁书青不敢打开,缩手到一半被抓住,徐矿笑着凑近,声音微哑:“怕了?”
郁书青手指蜷了下,诚实回答:“……有点。”
徐矿把他的手放回自己衣兜:“那要不要,先打开看看?”
他俩的很多暧昧都发生在玄关这个地方,很奇怪,这里相对于大得能跑马的客厅,当然狭窄许多,头顶的灯光也格外昏暗,但两人都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郁书青的指尖触到盒子,停顿两秒,还是拿了出来。
他在徐矿的注视下,缓缓把盒子打开——
如果是枚戒指,真的会扭头就跑。
太吓人了。
“咔哒”一声,盒子应声而开,在黑色的绒布中,躺着一颗小小的白色物体。
郁书青愣住,凑近了看,又狐疑地抬头:“这是……”
“你的纽扣。”
徐矿不知什么时候,单手抱住了他的腰,自己则懒洋洋地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看起来像是郁书青给他压在这里似的:“当时初中那会儿,特别流行问自己喜欢的人要纽扣,还得是从上往下的第二颗,记得吗?”
郁书青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但是他突兀地想起,自己曾经发现的一张照片,是两个小男孩在喷泉旁的笑脸,自己穿着水手服,被阳光晒得微微眯起眼睛。
“毕业那天,我们吵架了。”
“甚至还动了手。”
“推搡的时候,我不小心扯下了你的纽扣,落在草坪里,被我捡起来带走了。”
郁书青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热,这一定是因为对方的手掌贴得太紧,而他的腰又太敏-感的缘故。
他没有回答。
而徐矿向自己凑近,是一个要索吻的姿势,郁书青没动,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鼻尖相触,却没有再近一步。
徐矿就这样不错眼珠地看着郁书青,高挺的鼻尖下移,蹭过郁书青的脸颊和耳畔,最终停留在脖颈的地方,温热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贴住皮肤,带来微麻的战栗,浑身像是被细小的电流悄悄过了遍似的,郁书青绝望地吞咽了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身体,已然非常熟悉徐矿了。
仅仅是被这样碰一下,就不自觉地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
“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