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海哦了一声,听话地松开绳索,可是北牧丧失了理智,朝着周三海的手臂张嘴咬下去。这一下充满了全部怨恨与力量,生生叼下周三海的袖子和皮肉。
周三海和王二狗上来踹他,游千城过来拉开二人,焦棠防住北牧要害,场面异常混乱,不知道是谁突然从旁边伸出一条手臂,将北牧拽过去,等焦棠回神,北牧已经挣脱开绳索,从坡上滚下去。
焦棠立刻跳下山坡去追,眼见北牧滚了几圈,发疯从地上爬起来,人竟然跑走了。
她回首望上去,登无良微微眯起眼瞥向北牧消失的方向,他的身后站着莫笙笛,莫笙笛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
焦棠二话不说,发动妄相,追踪北牧。然后,她走回登无良面前,登无良正命人去灭火,余光见到她,缓缓说了一句:“焦队长,法理之外是什么?是人心。自古公道自在人心。今日北牧违法犯罪,失了人心,他就该伏法,你就不该放他走。”
北牧跑了,线索断了,焦棠正在气头上,听到登无良的教训,瞬间就拢下脸,到底谁给这些NPC的脸让他们一个两个教她做人了?
焦棠扭转身去,多说一句都嫌烦,她的意识还在搜罗北牧的身影,。
登无良被无视,面上阴冷,叫过来周凳。
周凳出面劝导:“登爷,她们都是城里的女娃,不晓得咱村的规矩,你多担待。”登无良哼一声,教训道:“没两天功夫,周村长的心也朝着原外的人了。我说的话可就没分量哩。”
周凳抽了抽嘴角,奉承道:“登爷心系百姓,造福万泽,大家伙哪敢不听你的?”
登无良又哼一声,说:“既然听我的,那就将板子村两位失责的挂职队长给撤了,村里养不起闲人,姑且叫她们搬到原上去住。”
周凳一听急了,劝:“原上没片遮头瓦,夜里头还经常有野狼,你让两个没吃过苦的女娃上去住,不是叫她们活不成吗?”
登无良大喝一声:“周村长,城里出来的嫩苗子难得有机会在大自然中好好历练。我们当长辈的,就是要让她们晓得世间吃苦的道理。”
周凳矮下身子,满脸褶皱,苦笑着说:“还是你想得深远。”
紧接着,他转过头来,喝声对焦棠喊:“娃子,你不适合当队长,赶晌午就搬去原上,我让李鑫给你们置办一头驴车。你听见不听见?”
周凳见焦棠面不改色,全然无视,重重叹一口气,嘟哝:“果然是城里的娃子,不晓得人情世故。”
周三海在一旁笑开了花,直拍大腿:“干爹英明,干爹才是原上的老大。”
方砚气鼓鼓看他,又气鼓鼓瞪向北牧起火的屋子,瞪着瞪着两朵大泪花垂下来,她捂住脸转身跑走。
王二狗乐呵呵喊:“方老姑娘哭了,排子岗的大学生梦碎了,她想傍着大学生嫁出村的梦也碎了。”
周三海踹他一脚,喊:“我干爹还在呢,你鬼吼鬼叫什么?”
登无良无奈地瞪周三海一眼,招手让他过去。周三海弯着腰凑到登无良跟前,撒娇喊:“大大。”
登无良笑着拍他脑袋,柔声教训:“你平时也这么乖,能省我许多事。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杀的?”
周三海跳起来,抱住登无良手臂,喊:“那不能啊。杀人违法的事,你不让做,我是剁掉双手也不敢做的。”
登无良笑着推他:“去去去。你要真杀人了,我真叫人剁了你双手。”
周三海两指指天,笑道:“行,我发誓,我如果敢杀人,就卸掉两条手去喂狗。”
登无良这才松懈了气焰,环住周三海肩膀,说:“走,陪爹喝两盅。”
“好咧。”周三海喜气洋洋地扶住登无良走了。
王二狗在后头咬掌心,小声喊:“两位爷也赏我一杯哩?”
刚说完,耳朵被家里老人扭住,王二狗哭喊道:“爹,大庭广众的,不得这样扭我。我走,我回去还不成吗?凭什么周三海能吃香喝辣的,我就得下地……”
随之王二狗一堆废话飘远,救火队伍也歇息了,大家都放弃了北牧两间不值钱的屋子。
背景音消失后,焦棠的意识也捕捉到北牧,他正顺着坡道跑上平原,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不停往前奔跑。
随之他跑的距离越远,妄相操纵的速度就越慢,焦棠立即启程去追他。
周凳拦住她,不忍喊:“女娃子,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
焦棠皱眉:“我没什么需要。”周凳:“你别耍脾气。原上夜里非常冷,还有野兽,你们两个女人能扛过去吗?你去和登爷认个错,回来住吧。”焦棠不理会,扭头看莫笙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