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燕朝军队被元贼渗透?又或者世家借此示威他朱家?
或是世家示威便罢了,若是整个燕朝军队皆被人如吴参将般被渗透,秦王心底升起一股凉意延至四肢百骸,嘴唇泛白。半响秦王像下定决心般驻步立下基调:“本王奉皇令调查乱军一事,圣上特赐虎符调遣沿途兵将,岂能龟缩于此耶?”
柳文安余光悄摸打量屋内两人,秦王目的很直白,不能在宁郡地军队来前什么都不做,否则显得他过于无能,不由得叹气上前一步:“天寒地冻,村庄太小本就不够参将两千军卒驻扎,在加之先前青云山上猎杀一队乱军军卒,虽无人来寻,但始终是个隐患,眼下要么转向省城,要么挺兵收回申城。”
省城城内如何,他们不得而知,而申城被元贼与铁勒所据,按秦王所意,当是收复申城为先,但吴参将不愿折损兵将,直言要等宁郡王将军人马一起攻城,最终还是秦王力断定论:“文安曾推算过铁勒已退兵,申城城内仅元贼众部,既然父皇要收回申城,那吴参将派侦查是否可实?明日再以出其不意夺回申城。”
秦王态度甚是强硬,并将虎符示出,吴参将反抗不得,只能恨瞪豹眼,咬着腮帮子勉力接下,谁知出门后,突然折身眯眼打量了柳文安一眼,倏地一笑,磨着牙上前按住柳文安肩膀,皮笑肉不笑地加重手中力量:“既然你言之凿凿说铁勒退兵,想比柳郎君定深知用兵之道,既然如此攻城怎么能不让君一展所才?依君之才,明日前去叫门定有所获。”
真是柿子挑软的捏是吧?柳文安气得笑了起来,抬起下颌目光嘲弄:“没必要,只难不成参将是三岁孩童不成?上战场要人相陪?原来臂上跑马的参将竟如此胆怯?”
盯着犹自不放的吴参将,柳文安唇角的弧度搭了下来,两眼虚眯,将肩上的手掰开一寸寸地用力:“吴参将,你身为将领你不派人查探地形探清敌军消息,在这里与我一个学生无赖纠缠,吴参将,你不若明告学生,你,真是燕明将领?”
而不是敌军派来的傻比?
专业人做专业事,先前奋拼博杀是为活命,她既然在秦王跟前献出计策统计后勤,能不上阵厮杀定会避开,毕竟又出脑力又干体力,资本家都干不出这糟心事,虽不晓得眼前参将发什么疯,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红肿一黝黑的手的较力引得其它人纷纷好奇,碍于两人面带笑容周身沉肃不敢靠近,但余光都挂在交握的手上,紧张地关注着门前的两人。
双方手部肌肉渐渐绷直,骨头开始凸现,原本松弛的衣袖慢慢崩直起来,察觉到对方手中攻击的力量,吴参将诧愕地看着眼前人,居然想反制他?瞥视一旁好像观看的九皇子,正巧当皇子当面,拿这恶心的白发人立威,打定主意心中讥笑,臂膊再次用力,沉睡的劲力开始苏醒如奔涌的潮水打向柳文安。
风刮在较力的两手上,双方皆不相让,你来我往暗自使劲,如拔河般东风压西风,或又西风倒东风。
嗯?吴参将虎目透出难以置信,涨红了脸臂肌再次喷张,挤出一向引以为傲的力量扑向对方,双方如此往来一番较量吴参将脸上浮了骇然之色,沉气静观一阵的秦王负手缓步走上前,抬手拍了拍两人手掌较劲处,沉沉道:“战前可不兴玩笑,放手。”
感到对方的力渐竭,柳文安目中晃过一丝冷峻,看到二姐莫姚春满脸担忧,眼帘微动,很给面子地收力松手,就见秦王脸色微冷地目视吴参将:“吴参将还想继续?”
终于明白跟前枯瘦满头霜白的人是个硬桩子,不是什么病弱书生,吴参将嘴一撇甩了甩发红的手,阴阳怪奇道:“都说奇人出奇事,没曾想柳郎君是如此英雄出少年,果真身藏不露啊。”
见他把目光又重新落回到自己身上,柳文安按下眉宇间翻滚的戾气,敷衍地对吴参将抱拳一笑:“学生就等吴参将凯旋而归!”
第二日一早两千军卒出征时柳文发脸色沉沉地矗立在军前,眸子阴翳扫过前头铁塔一样的吴参将,熟练地翻身上马,对一脸担心的莫姚春嘱咐:“多帮我看顾下二姐”
脸色冻得通红的莫姚春嘴角抿成直线,轻轻地点点头,低声道:“多加小心!”
柳文安握僵绳的手攥得死紧,绷紧了面皮,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两脚用力纵马随大军出发。
莫姚春矗立在冰天雪地中,远望拨马离去的人,深吸一口气,寒凉的冷气刺入肺腑,让人几欲红了眼,她进言想要奔赴战城,共收申城,可被轻飘飘的嗤笑声打回:女人家能做什么?杀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