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安悄悄后退一步,捂着被拍疼的肩膀咧嘴道:“有追兵,换了地藏,放心,他们都挺好。”
见张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柳文安也放心下来,三人侍卫大哥出发,终是回得一个,刚想开口就听见地上‘踏踏踏’的声响,一抬头就见黝黑将领像头熊一样,气势汹汹地踏了过来,一脸不善地大喝发问:“既然看见我等为何作贼样躲躲藏藏?”
他一家杀过很多人,这是柳文安的第一反应,睁眼凝神看过去,好一位高大雄伟的将军,豹眼雷声,魁梧彪悍,周身煞气几乎凝成实质,散出发的杀气压得她如扎针般难受,坦荡双手作权行了个大礼作歉:“将军见谅,因几日前有元贼经过此地,不知此次是将军到来,故警惕了些,还望将军见谅!”
雄壮将军似乎不并相信柳文安说词,腰刀侧开,重重上前踏出一步,沉声大喝:“休得狡辩,说!到底为何躲藏?”
柳文安汗毛几乎炸立起来,眼神从腰刀上快速扫过,发现对方是杀敌抽刀最顺手的姿势,一愣,难不成这将军想杀他?
“为何?”柳文安手心渗汗,神色冷静地迎上压迫感十足的鹰眼:“四天前曾有约三千人的军卒从你现在踩着的地上路过,皆披甲持武。”
说着往他身后抬抬下颌示意:跟你士兵身上一样的燕式彼甲,你说我怎么能确保你们是不是乱军呢?
对于他的说词,将军‘唰’的一声抽出刀,眼神从僵住的张正身上扫过,斜视柳文安:“老子不信你没看到他,别给老子说你不认识他。”
气氛凝重起来,莫姚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张地盯着柳文安,若他......喊跑,她就立马就逃,只不明白为何眼前将军对他们像蓄势待发的捕猎者,一有风吹草动,便要暴起撕咬吞噬,他不是来支持尊上皇子的援军吗?
野兽般的注视下,柳文安觉得自己手臂似乎起了一层冷森森的鸡皮疙瘩,扫过眼含怒火的张正,心里有了计较,毫不客气地挺胸反对:要他也是叛军呢?叛徒变带路党虽是小概率事件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张正恰时出声,腰刀举在胸前声音极冷:“吴参将,眼前要紧的是先寻到四皇子再说其它,你说是不是?”
吴参将看了张正几眼,侧过脸像刀一样上下剐过柳文安,收回按在腰刀上的手冷哼下令:“带路”
军马重新整顿,开始朝着小山村出发,柳文安招手轻声嘱咐莫姚春几句,便让她先行离开。
还没出迈出五步就被人拦了下来,见吴参将拔马走到跟前,柳文安仰头对上他好漠然的眼里尽是审势:“你要干什么?”
让她先回村报信!
“不用”吴参将蔑过被拦女子,声音像冻里一夜的冰刀子,散着浸人的血腥气:“跟着一路走。”
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狂躁病?柳文安扫过他身后一排排的彼甲军卒,舔着后槽牙忍气婉转提醒:“将军前来,得先通两位皇子,也好让皇子知将军忠心不是!”
“呵呵”吴参将眼神落到柳文安霜白的发上,眼底闪过厌恶,听见他的解释嗤笑一声,轻飘飘地扫过柳文安,吐出两字:“不用。”
如此傲慢又无礼的态度,柳文安心火直窜,眼尾瞟过后面刀甲军卒,狠心一咬舌尖,以疼痛压下心中盛火,深吸一气折头大喊张正,向他扯了扯身上破烂衣,冷笑道:“张正大兄弟,你看看我这身衣裳,再想想你家大人,在回忆回忆你走时候的情形!”
其中意味很明显,那个主子会一身破烂宛如乞丐的样子出现在属下面前?
不给你家大人一点时间收拾收拾形象?想被人记上一笔我成全你!
张正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也不明白原本恭敬直爽的吴参将怎么突然就对柳郎君锋芒起来,想到主子吩咐,张正忍下气请他在一旁小声沟通,直到吴参将侧目又剐了柳文安几眼,才勉强挥手让拦住莫姚春的军卒回到队里。
见莫姚春担忧地望着他,柳文安对她无声吐出‘走’的口型,见她走得远了,才大步走到前头领路,心中猜测是不是她死去的爹或者早没的爷爷,抢了对方两斤猪肉没还,导致她来承受代价?
简直莫名其妙,有毛病吧!
见张正追了上来,柳文安一把扯过他低声问:“我犯后面粗....吴参将忌讳了?”
否则那来这么浓的敌意?第一次见面又毫无过节,被人蔑视放在谁身上都不高兴。
张正亦是疑惑地摇摇头,表示你们双方第一次见面,之前吴参将行事豪迈爽郎,并无此等行径,或许是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