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听到此言论,他总忍不住冷笑嘲讽:高祖再世时砍杀的世家脑袋还没化成土呢,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世家后代,一个个的活着跟庶民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下场却偏偏被人视而不见!
也就这些年父皇复用世家,让世家又开始爱:“难道宁儿欺负你了?姑姑给你作主。”
插手国本兴风作浪,若他是……想到此处四皇子一愣,随即收回思绪继续道:“你没发现自己伤口恢复速度比常人快吗?”
同一时间受伤,他伤到腿,而柳文安则是重伤下不了床,如今他伤口复发无法愈合,对方却能走能跳还能杀人,如此异景怎不让人惊讶?
怎么可能没发现?一直以来她也尽力掩盖的奇特之一,可逃亡下为活命岂不会泄露几会?
柳文安垂眼轻轻按了按开始结疤的伤口苦笑,她要说自己不同是穿越大神给予的福利,估计会被架在火堆上当妖怪上神烧了去,脑海急翻滚一圈也未找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盯着灰蒙蒙的房梁一脸担心又无奈道:“我也不知,或许是用命换的吧,众不同总有代价罢。”
“又胡说”一直静听她说话的柳二姐狠狠地拍了她一把,瞪起眼不兴她这样说:“什么代价不代价的,明明是你有福祖宗保佑!”
说完暗自撇了眼没眼色的四皇子,生怕弟弟口中的代价与不好的事挂上钩。
被人瞪的四皇子摸摸鼻子,发现越长时间跟庶民呆在一起,他们原本对上的敬重之心越淡,低头扫过自己垢衣破洞,心想:再呆的时间再长些,或许他们会把他当作同类而不是世子或皇子?
收拢突发其来的感悟,四皇子小声地再次给柳文安抛出一个问题:“你对那日的女子如何看?”
“很美”柳文安挪动身体,把弹出稻草垛的感草折到一边,以免老戳上她脸痒得慌,见四皇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笑道:“实话,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
唔,上辈子不算!
她知道四皇子想法,女子美且有军队护着,一见便知是重要人物,或者是重要人物的近亲人,若有条件她也会动心思把人捉了来,看看能否逼问出元贼消息。
可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儿,活下去都是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在多的想法,再好的计话也实施不了。
此时柳文安口中最美的人手搭侍女袅袅地出了车厢,刚站稳就瞧见府口站着一披着粉色大氅的大眼女郎,眉宇间生着一粒红痣,在雪色称托下愈发娇俏可人,见了车下人立马冲了过来死死抱住妇人细腰,娇语中透出浓浓委屈:“姑姑你怎么才来啊”
“音音怎么了?”被称作姑姑的人手轻轻圈住怀中娇郎,双手捧起娇郎脸,见她眼圈儿红红的峨眉轻蹙,像风中雨荷,娇娇楚楚引人怜爱:“难道宁儿欺负你了?姑姑给你作主。”
音音噘起嘴委屈地眨眨眼,绞着两指口不对地低声道:“没有”
身后细手长脚的白衣将军刘长宇也自府内跨步追了出来,见到马车旁边的妇人眼前一亮,嘴角上扬凑上去,语气亲热地对着她撒娇:“娘亲你怎么来了?”,随即又摇着她的抱怨:“大哥也真是的,大冷的天让娘亲奔波受罪。”
刘母美目露慈爱,像小时那般摸了摸他头,音色如春风拂柳,温柔人心:“娘想你了,想看看你,这些日子不见你都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不等白衣将军说话口一转牵起音音的手轻斥道:“你是不是欺负音音了?”
原本正高兴的刘长宇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苦笑地伸手拉了拉垂首不语的音音:“好妹妹,帮帮忙,给姑姑说说我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许是有了人撑腰,音音躲在姑姑身后,鼓起脸颊对她做了个鬼脸,气哼哼地把头一偏:“我不”
刘长宇感受到母亲促狭的目光,连忙弯腰讨扰直道天冷先进府说话可好?音音罚表哥也要心疼心疼姑姑不是?
音音瞅瞅刘长宇撅嘴给他留了个后脑勺,挽起姑姑的手进了府,把表哥扔到冰天雪地里,徒留他苦笑不得。
其乐融融地一家子刚在厅上落坐,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粗犷的笑,厚重的细绣帘子被人撩起,皮衣直襟衣,脚踩皮革靴,头戴兽皮帽一身胡服打扮的粗壮汉子迈入厅堂,神情自若仿如自家帐庐,随意地拣了位举目望向坐在上首淡定自若的妇人,目光透出惊艳,竟个美人儿!
来人放肆地扫过对方跟雪一样白的脸庞,和山边一样的眉眼,最一落到狼血似的嘴唇红,忍不住舔了舔深紫嘴皮,心中下了定论,太柔弱,柔得像春日才破土的嫩草,牛羊舌头一卷,就没了性命,还是......目光移到妇人旁边的女郎身上,目光侵略,恨不得立马将她叼回帐庐做自己阏氏,好生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