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找过?可惜每次派人寻找的军卒要么葬身草原,要么一无所获回营,就算是俘虏了铁勒人,也拼不全线路,只隐约知道圣山在东南方向,即使着人往东南方向摸找也未见山。
听到东南方向,柳文安瞬间睁大了眼,跟她家满脑子艺术的弟弟不同,她大学学的是数学类专业,研究生时才转向管理金融专业,心底大概推算一下,没想到她居然算对了方向!
可惜当她再进一步询问圣山详细时,顾将军肚里却倒不出一丝相关,柳文安只能怏怏作罢,与他分别。
回到营帐时,里面已经漆黑一片,柳文安撩起帐帘矮身入内,刚摸索着到榻床前就察觉到一道黑影扑来:“谁”
“是我”柳文安偏身按住黑影,嘴唇正落在黑影耳旁,低声道:“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被她压住的黑影冷笑:“‘亲夫’,你算哪门子亲夫?有见过当间谍亲夫的人?”
柳文安松开手,后退一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呐呐道:“还气着呢?”
第94章
黑暗中莫姚春一把推开他,想回小榻歇息,不打算搭理这人,没想到帐篷内太黑,被物品一绊,人瞬间往前倒,太过突然让她几乎惊吓出声,好在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扶住她,将她扶稳立即撤回,手的主人甚至如避蛇蝎般后退半步,在黑暗中沉默不语地立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莫姚春心底浮出几分委屈,可又偏偏不愿低头开口,静立几息见身后人还是没有张口的意愿,抿了抿嘴,摸索着回了小榻上,背对床榻,和衣入睡。
或许是连日的赶路使人疲惫,翌日柳文安醒时帐篷内已无莫姚春踪影,抬手揉了揉眉头,重新整理好衣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才算真正打量安州城环境,荒凉,大地虽有绿意,但沙石头布满州城大多数!
大军驻扎的地并不是安州城内,而是离城二十余里的土关隘内,铁勒冲进安州城抢夺时正遇上王老将军,铁勒人在平地上无敌,可在城中却属于老鼠入笼,挣不过猫,被迫撤出安州城,在关隘处相持不下。
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媳妇人影,慢慢地打了个哈欠,刚往伙房走了几步,柳文安就碰见端着早食的莫姚春,看着那张黄湫湫的脸,终究没开口,走上前将早食接过,拿起盘中的饼边走边吃:“你若无聊就去军医那学学手艺”
一句平常的话打破了莫姚春莫名的隔阂,见他都主动开口了,也不愿将彼此间相敬无言,于是拿着眼瞧道他:“怎么?你要跟我去军医那说和让他们收个徒不成?”
军营里的医师,治其它伤病或者不甚出众,可是若治外伤那可是顶顶的传家手艺,虽不然特意保密,但也不会轻易教人。
听到收徒,柳文安驻足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成,有志气,我道只让你去打打下手,没成想你竟然想要拜师”
学门手艺也不错,至少离开她后有谋生的本事,不至于饿死!
想到这柳文安拍了拍胸脯,对她承诺:“包在我身上,定让你拜师学医”
???一脸懵的莫姚春愣了愣,她没想要学医啊,还没来得及自辨清白,就听到她的承诺,想到他艰难处,默默地咽下想要反对的话,默认了她的安排。
洗漱后柳文安踏着军卒列操的号子,慢悠悠地去了大军帐篷,将王将军分给她的事一一处理完毕,又坐了半响只觉无聊,起身在帐篷内东走走西看看。
身穿甲胄的将军刚迈进帐篷,就见一灰袍人在沙盘边转来瞧去,再细细一看,顿时笑出声:“你在干什么?”
闲得没事的柳文安正在心里根据沙盘地势推算铁勒圣上,冷不丁儿地听到有声响起,旋身一瞧,挑眉道:“我能干什么?当吉祥物啊!”
进帐的将军正是分别已久的李偏将,李将军,故人相见,分外亲切,两人互用拳头见过礼,相互聊了聊近况,李将军坐在柳文安对面,笑道:“我才交差回营,没想到竟能在此看见柳老弟”
这些日子铁勒人马暗动,他受王将军之令领人出关打探,直到昨晚半夜才匆匆回营,只听随从说有官员押运粮草来安州城,没想到押运的人竟是柳文安。
自申城一别后,李将军为以他们再无交集机会,毕竟柳文安投秦王门王,定要走文臣路子,没想到从申城回来几月后,他竟然收到从金庸城送来的‘见面礼’,道是借花献佛,辛苦当初将军与他镇守省城。
“那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柳文安提起水壶,亲自给他倒了水,想起半年感叹道:“将军未变,没想到我俩又要并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