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先前柳君从她怀里爬出来时,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幸好柳君酒醉,应该...不会...记得有异常之处吧?
“啊啊啊!”莫姚春倒在床上翻了个滚,把脸埋在手心,要是她从柳家逃跑能不能行啊???
没有路引,该怎么走?
怕不是才出城就被人逮了压到黑作坊里当奴隶去,想到在申城留下的后手也被作废,莫姚春深深地叹了口气,女子之身行事忒难,可谓是步步难行,在家靠父,出嫁靠夫,夫死靠子,终其一生,竟无自由之日!
怏怏地抬起头,见满手胭脂,也不叫陪嫁待从,胡乱地打水将脸洗了,躺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翻到床头,才勉勉强强睡去。
第二日一早,莫姚春茫然地醒来,突然捂住脸,身子蜷成一团,耳朵烧得通红,她为什么要做那种梦啊!!!!
梦中她跟一白发人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她把白发人拥在怀里玩着他的白发,而他突然将她脑按下......
至于白发人是谁?她不愿去想,也不想知道答案,她只要好好地当好三年柳夫人,即可得自由,她答应过娘亲的......
悄眯眯地用昨夜剩下的水将亵裤洗干净,小心翼翼地晾在房子,刚将自己收拾好,就听见柳君的声音:“起了吗?”
经过一晚的好睡,柳文安几乎忘了昨夜囧事,小心地用布用将胸部裹紧,发愁地摁了摁发育良好的胸部,暗自怀疑自己:最近营养摄入是不是过多了?再发育下去,裹胸部没用了,到时可咋办?
怏怏地收拾好,踏出房门正遇上二姐带着几个小童摆饭,见她从别屋出来,面上松了口气,忙道:“把姚春叫醒吧,饭做好了!”
柳文安点点头,当着莫府小童面将私下守孝三年的事说了,才抬脚去了喜房门口,见莫姚春神色有些扭捏,奇道:“怎么了?”
“没没,没怎么”莫姚春肃起张脸,移开视线,扯着双手找了个借口:“早食应我做的”
新娘嫁入夫家第一餐,应由新妇亲人烹饪,以示和顺之意,贤德品格,才能让新妇在夫家生活稳当,被夫家接受。
八月虽到底,可天仍热得如蒸锅,日头不过斜空,就已干燥得让人难受,柳文安不经热,不想站在门口晒太阳,当即扯着莫姚春就往正堂走,边走边道:“我家就我跟二姐,要什么规矩?活得自在就好!”
用了饭,柳文安无聊地坐在莫姚春身旁,看她一件件地将嫁妆归笼,顿时觉得自己是土狗配了个白天鹅,人家嫁妆整整十六台,还带了两个陪嫁的小侍从,一房做杂活的老夫妻,而自己,连住的小院都是租的,算来算去,都放不下这么一大家子人。
“唔,看来要再租个院子”柳文安撑着下巴慢吞吞地说着计划:“你看要几进的好?”
莫姚春放下嫁妆册子,拧起眉,院里的确小了些,可是...“这么快搬家可对你有影响?”
能有啥影响?不过是多了几个参她的文碟罢了,经过昨日圣旨御赐,怕是有又人看她不顺眼了,看咋咋滴,反正皇帝老儿要用她,在没用之前就必须保她,她换个大宅子落了污点,说不得黄金台上的人还高兴呢!
“届时你跟二姐看房罢”柳文安手搭在桌上,指尖随意地敲着桌面,无谓道:“晚些我把钱拨部分与你,做买房钱和家用,另外”
眼神落到院内长得葱葱郁郁的灌木丛上,状似无意地邀人:“明儿东城有香市,我带你去逛逛罢,否则后边也没时间了”
逛香市?正在翻书的莫姚春一顿,从小到大,她只出府过几次,长至现在还未真正看过香市如何?眼底闪过丝丝意动,想到昨夜做的梦,心动随即熄灭,垂下眼淡淡道:“不了,天热,不想弹动”
“唉,成吧!”柳文安懒散地起身,朝她摆摆手道了句你先忙着罢,悠悠然地回书房呆着了。
“夫人,怎么不答应姑爷?”一旁听了全程的小侍女十分不解,姑爷好好的相邀,跟姑爷呆在一块多好,怎么就不答应呢?
‘啪’莫姚春手中的册子一合,神情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
自梅香背叛她后,她便拒绝了大伯母重新挑选两个一等侍女的建议,亲自从三等侍女中挑选出两个最小的侍女,以防被人收买,露了自身异常,没想到两月时间还是没能将两侍女调教好。
“出去”
莫姚春心烦气躁地重新躺回床上,思索到底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面柳君,越想越觉心烦,恨不能跟柳文安打上一顿出气,偏偏房里只余她一个,只能咬牙将枕头抱在怀里,又觉这动作像极了梦中模样,慌忙地将怀中枕头扔出去,重新在床上滚来滚去,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