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为了让音音能一举成功,把安乐公主自身媚意渡了三成给她,此刻公主那里还像柳文安当初所见模样?美则美亦,却少了那份惊为天人的惊惑感,倒像美人迟暮,添了丝夕阳西沉的暮气:“引魂是我族特有秘法,能炼成的一代不出一人,天见可怜好不容易出一圣女,却如此蠢钝,连人都没确认就开始引魂!”
听到母亲怒气冲冲的话,刘长宇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反身将音音抱紧:“引魂没成就罢了,难道少了个引魂我元家一样能复辟我朝。”
安乐公主被亲生儿子的反问,气得几乎被晕厥过去,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自己,眼神如刀地刮在两人身上:“若不是你有这体质,一个孤能养到本公主身边?”
退出申城前,她接到大儿消息,言攻城中有皇子存在,思虑半响还是决定顺势而为,让音音留在申城寻找机会接近皇子,控制朱贼下一代,在恰当时机给予燕廷致命一机,为复辟做准备,谁知不禁失败,连个臣子都拿不下,精心养育十六年,耗费心血无数,到头来竟白费一场,让人破了引魂法,坏了大儿计话,岂能不气?
安乐公主见小儿子还护着她,当下气得阵阵眼前发黑,一把甩开侍女搀扶的手,指着刘长宇怀中护着的人,语气如寒刃:“你失败了,破了道心,再难引魂,还要你有什么用?”
被表哥护住的音音实在忍不住,挣开他的怀抱,捂着脸恨恨道:“你就有用,当初你还不是没引对人,引了个废物一样登不上皇位!”
“你......”
“音音”
刘长宇想要追冲出门的音音,却被母亲拉住袖子,回首将袖子一把扯出,急声道:“母亲,你就别责怪音音,她待你如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你想控制朱贼儿子,我带人将申城打回来就是,何必伤音音的心?”
话未完就出了房门跑远了,只剩下安乐公主扶在桌子嗬嗬喘气,看着大开的房门突然笑了起来。蠢货,蠢货!!
你带人把申城打回去?用什么打?用你手上五千兵打?申城能破是有铁勒相助,再加上内应理应外合,毫无预兆下将城门打开,才赚得的申城,现在城内五万兵马你拿五千去冲?
安乐公主跌坐在椅上脸色透出虚白,她一直知道小儿子好高骛远,好纸上谈兵,有大儿子在,他总惹不了祸,但没想到是个大言不惭,毫无远见的蠢货!
果然,不同的爹生出的儿子全然不同,蠢货的爹生出来的就是蠢货!
待胸口郁气消散后,安乐公主立即招人:“全军整顿,明日一早加速出发到圣子那里”
“是”
“禀公主,将军与女郎出营并不让我等跟随”
安乐公主眼神极冷,神情漠然之极:“不用管,明日日旦出发”
“是”
柳文安不知道自己风吹草动般的警戒,实则白费工夫,这会还在跟用宴回来的李偏将诉话:“吃得怎么样?”
打量了眼脸色发沉不爽的李偏将,摩挲着下巴暗道看来席上没摸着油水呐,果不其然,李偏将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那几个老家伙,端上来的饭就一个饼,美名其曰让本将尝尝省城粮食!”
他缺粮食吗?底下军卒缺粮他都不会缺,他要想吃的是肉,要进油水,柳文安设饼宴也就罢了,那几个老家伙还跟他打马虎眼呢,当下就抽刀把那饼给砍了,转身就走,那几个老货才急了,慌忙想要留他,竟然拉他手,气得他一拳就把人手臂给折了,这才回来。
想到那几张老脸见到刀子时的表情,李偏将就乐呵,对柳文安拍拍胸脯:“柳贤弟,你要我带的话没机会说出口,但老兄我敢保证,不出明天,肯定能带着粮上门。”
“唉”柳文安笑着长叹:“粮食一事还得多靠李兄啊,我到底年轻,只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倒忘了对方可不认为这事好。我现在就写信告知秦王,还有王将军,感谢将军给愚弟派了个好兄长呐!”
当下就喊人上纸墨,李偏将赶紧拦住她,笑道:“不急,等跟粮食一起过去岂不更好?”
“好,听兄长的”
翌日一早,几位乡豪果然带着粮食求见,却被门房差事婉拒,直道大人事务繁忙,若无要事不得请见,乡豪一阵好话求得差事相报,柳文安听闻笑笑,继续做事,过了半响才让差事引他们去厅堂,又晾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踏进堂里,一脸诧异地相问:“诸位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