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脑袋烧得晕乎乎的,用尽全力换了舒服一点的衣服坐在了书桌旁。
当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后,往外面走去开门时脑子还在想李敬琅不会叫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吧。
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孟亭安。
孟亭安垂下眼看着雪时。脸颊已经烧得酡红,眼眸里都是生理性的眼泪。
此刻倒不像是考上S大的理性大学生,反而是个可怜没人帮忙的小孩子。
孟亭安扶住雪时的腰,隔着薄薄的一层棉料,雪时的腰肢几乎是滚烫的。
孟亭安敛眸,扶稳雪时之后便拉着他往外走。
高烧三十九度带来的难受无时无刻不折磨着雪时,腿上就像是注了铅水,没走一步都极其困难。
哪怕是在有人帮忙的情况下,雪时挨着孟亭安。一只手桎梏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侧腰。
雪时看着清瘦,但当孟亭安真的握住时,他才发现那一侧的腰是有着软肉的。
当雪时终于来到校门口,李敬琅已经等待许久。
看到雪时出来了,李敬琅先是眼睛一亮,可紧接着看到孟亭安的手后眼神又一暗。
“我来吧。”
李敬琅垂眸看着雪时,对于孟亭安说的话极其冷淡。
“雪时烧了多少度?”
孟亭安手顿了一下之后才把雪时交付给李敬琅,转而看向李敬琅询问情况。
“三十九。”
不是李敬琅回答的,是终于耐住难受之后的雪时回答的。
他看着李敬琅,语气几乎柔软:“快点吧,不想再难受了。”
第35章 传言
雪时生病之后总是会不自觉带上一丝柔软,哪怕他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了许多的病痛,可面对痛苦,他终归不愿意忍耐。
孟亭安听到雪时的语调之后,眼眸微垂,揽住雪时腰的力道忍不住加大。可惜没等到他好好问问雪时,他就被李敬琅带走了。
孟亭安还从来没有遇到雪时这样的人。一张好皮囊,性格又如同那悬在高楼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纤细的兰草,看着软弱,实际上却是淡如雪又冷如雪。
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雪时并不喜欢李敬琅这个堂弟,可是他偏偏甘之如饴,而造成这一切的雪时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哪怕孟亭安对于情爱并不感兴趣,他都察觉出来李敬琅的不对劲。似乎对于别人对雪时有兴趣感到不安与烦躁。
好在孟亭安自己对于他很感兴趣。
李敬琅不是第一次带着雪时去医院,甚至轻车熟路。帮着雪时挂了号之后便忧虑地看着雪时。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李敬琅仔细看着雪时的样貌,忽然心惊。不过是一个月没见,李敬琅独自一人时总是忍不住默默想着雪时的样貌。
“看我干什么?”雪时哪怕高烧,也依旧察觉到了李敬琅的灼灼视线。
李敬琅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着雪时,眸子不自觉透露出几分哀怨。
是的,是哀怨。雪时被这一个发现搞得皱起眉头。
李敬琅握住雪时手腕的力道在一瞬间加大又减小,对雪时说:“如果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你能不能?”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雪时却扬起嘴角,那双平时总是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睛正看着李敬琅。
“你想要说什么呢?”雪时的视线从李敬琅的脸上缓缓来到他抓住自己手腕的地方,“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这都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可雪时似乎是太久没有和李敬琅相处了,他忘了李敬琅就是一条疯狗。要对他又打又骂得给足甜枣,仅仅是握住一个手腕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生病的雪时热气腾腾,但在李敬琅眼里他却是一个被玫瑰汁水浇透灌溉而生的雪时。
李敬琅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眼眸滑过一丝暗芒。
“你是不是知道了你不是我的堂哥?”
雪时被李敬琅这么一句话打得猝不及防。他蹙起秀丽的眉毛,刚想要开口,一道难以忽略的力气却突然握住了他的下巴。
医院里面本该人来人往,可是刚刚为了说话,李敬琅将他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被那近乎直白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雪时生出了一丝难以把握的感觉。
当那温热的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道的唇舌贴近他的嘴巴时,雪时的后背几乎发麻,一股从头到尾的恶寒感包围着他,几乎让他疯狂。
可沉浸在其中的李敬琅却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在感觉到来自雪时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之后,他更加兴奋,甚至生出了几分更加难以言说的渴望。
当李敬琅终于亲够之后,放开了一直扣住雪时后脖颈的手掌之后,迎来的却是雪时那带着厌恶与愤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