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又怎么算得上是骚扰?
谢时舟估计也是睡得有些迷糊,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是。”
于是这一句话就如同火上浇油,将空气中本就暧昧的因子瞬间点燃。
周延深更加欺身而来。
……
谢时舟半梦半醒着,梦境似乎光怪陆离,等他彻底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下意识去摸手机,但没够到。
起身才发现卧室是如此陌生,意识也瞬间清醒,他昨晚居然没回家?
谢时舟仔细回想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便回家将手提笔记本拿了过来,然后和周延深在书房办公……中途他似乎睡着了。
记忆中,他和周延深在书桌上亲吻……
谢时舟懊悔地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叹着气。
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
谢时舟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做到无欲无求,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正确的人。
其实昨晚,原本是要干柴烈火的,谢时舟依稀记得对方身体的滚烫,烫得他心都有点发慌。
饶是如此,周延深依旧没有更进一步。
只是贴着他的身体,极尽缠绵。
门被拧开,周延深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出现在门口,脖颈上还挂着一条围裙:“醒了?刚好来吃午饭,昨晚你下厨,刚好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谢时舟乍然有些面热,但神色已经沉稳,他淡然地“哦”了一声,又问:“现在是中午了吗?”
“已经十二点四十了,我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周延深说。
谢时舟生物钟一直都很准,鲜少出现睡过头的情况,他当下就爬起床问:“我手机在哪?”
周延深好整以暇地半开玩笑说:“你半天没回消息,万青总不至于就运作不下去了。”
谢时舟说:“的确,但是文樊估计会炸。”
文樊性格温厚,怕是压不住江其帧。
周延深将手机递给他:“放心吧,早上文助理就来过电话,我帮你请了半天假。”
谢时舟表情不自然起来,不太肯定地问:“……你是怎么说的?”
“昨天累着了,在我这睡了一晚,还没醒。”周延深义正词严。
谢时舟:“……”
谢时舟捂了下脸,深觉这话落在文樊耳里,或许是另一层含义了。
算了算了……
他也不是特别在意旁人的目光。
比起谢时舟清淡的口味,周延深显然更喜欢偏辣的菜式,谢时舟没有忌口,也无所谓。
不过他在饭桌上还是严格控制了周延深的饮食,谁叫他刚做了手术。
临走前,周延深还眼神充满期待地望着谢时舟,似乎在问,你真的忍心将我一个伤患丢在家里吗?
这招用了两遍,谢时舟已经免疫了。
谢时舟:“你在家好好养伤。”
周延深依依不舍:“那你晚上会来看我吗?”
谢时舟毫无迟疑道:“要加班。”
“好吧。”周延深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得寸进尺。
谢时舟回到公司。
文樊的桌面摆着两摞文件,都快把他这人都遮挡住了。
谢时舟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夹翻看两页,文樊从厚重的纸张中抬起头,见到谢时舟,苦哈哈地打了声招呼:“特助。”
谢时舟眉间轻蹙:“这些是小江总吩咐你做的?”
文樊点点头:“他说开会要用。”
“都是好几年前的数据了,你先放着做其他的,我和他讲。”谢时舟知道江其帧昨天为难自己不成,开始出招为难他底下的人了,“他人在总裁办?”
“不是。”文樊视线朝谢时舟的办公室望了一下,“小江总觉得你的办公室挺好的,就……”
“我知道了,你先忙。”谢时舟放下文件,迈步走向办公室。
文樊叹了口气。
这小江总一来,整个万青真是水深火热。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谢时舟一向简约低调,办公室也没有过多繁复奢靡的装饰,只留了墙边的几幅简约画,身后书架也整齐陈列着一些平时空闲时候才会看的书籍和摆件。不过窗台边专门放置了一处四排的小花架,谢时舟养了几株金钱木和镜面草。
此时这些植物物件全部被扫在地上。
而始作俑者正双腿叠着搭在他的办公桌上,手中玩着游戏,见到谢时舟来了,他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满不在乎地对谢时舟说:“谢特助,你旷工了。要不是你旷工,我也不会没吃早餐,到现在都有些低血糖。”
谢时舟目光沉静地在办公室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几株可怜的多肉植物上。
江其帧对怎么惹怒他的确了若指掌。
谢时舟走到花架,俯身将那几株盆栽拾起,看样子还是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