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一条一条翻看,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加深这一块的了解,当即就上网买了两箱关于植物花卉的书。之前在翡翠号上,碍于地形场景,没办法让他充分发挥追人的优势,这会他还能不把他纳进自己的手掌心?
但是,怎么就通过了好友申请没下文了?
不是他发的短信他没看见?
说到短信内提到的那通电话,周延深肠子都悔青了。
这可是谢时舟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而且背后隐藏的信息巨大,先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私人号码的,但这也从侧面说明谢时舟有在找过他,并且还试着联系他。虽然电话也是昨天打的,从时间上来讲也没相差多久。
再想想今天谢时舟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表现,果然是欲擒故纵。
不得不说,他的确也被吊住了胃口。
周延深琢磨了下,发了条微信:[晚安,谢特助]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估计这个点应该睡了。
周延深也没强求,回浴室洗了澡,又将酒店装饰用的花瓶清空,拆开粉玫瑰花束的包装,将一根根花枝插进瓶内,手指沾了点水淋在玫瑰上,找了一个很好的角度,拍下来,发到朋友圈。
然后上床睡觉。
今天一天都跟做梦一样。
先是在Auroras那儿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继而是看到那桌令他火上浇油的餐食,没想到最后来了个峰回路转,看到谢时舟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他才是那一抹亮色。
……
次日一早,周延深从睡梦中惊醒。
他又梦到了徐白坠海的场景。
周延深吓出了一身冷汗,拿起手机看了眼。
联系方式、朋友圈的花都还在,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周延深松了口气。
起床洗漱,手机放在一旁自动播报早间新闻,周延深简单吃过早餐后就去上班。
早上开会前,于涛照例给他准备了一杯咖啡,周延深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今天很精神。”
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于涛:“?”
于涛把咖啡放到一旁,问:“昨天和万青的项目商谈还需要推进吗?”
闻言,周延深翻着日历:“推吧,这个项目我会亲自跟,酒厂考察时间最好定在月中之前,你看看这几天哪些时段是空着的。”
“好的。”于涛应声,离开总裁办。
周延深打开朋友圈,常见的几人已经点赞了他最新发的那条。
顾呈越:[变性了?]
梁沉:[……不懂有什么好秀的]
切!
周延深退出朋友圈,打算下次找个机会把梁沉藏酒柜里的酒给喝了,还有顾呈越的。
不过周延深隔三差五地刷新朋友圈,一直没见他心心念念的人给他点赞,甚至也没回他昨天的那句“晚安”。
虽然谢时舟在邮轮上也冷冷淡淡的,但冷淡之下姑且还能从窥探出那么一丝鲜活。
不似现在的谢时舟,一如那件崭新熨帖的西装,里里外外都包裹得十分严实。
周延深不信邪地连着发了几条微信。
周延深:[谢特助,早安。]
周延深:[早餐吃了吗?]
为了不使自己看起来特别严肃,还特地加了表情包。
远在万青酒业开了一早上晨会的谢时舟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下,也没拿起,继续目光示意各部门继续汇报。
几分钟后,长桌台面忽然轻微震动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不约而同看向谢时舟的手机。但震动的源头并不是他,而是文樊,文樊连忙说着抱歉拿起手机瞄了眼。
这一瞄顿时就犯起了难。
但还是按照对方所问回了过去。
散会后,谢时舟留下物流部和生产部详细询问了关于那批私人仓库的酒,物流部还是向以往那套说辞表示不知情,生产部也只是木着脸,语气直接地问谢时舟是不是怀疑他们私用酒厂设备制酒。
谢时舟表示自己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没想到最后说来说去,两边竟然隐隐有相互阴阳怪气的架势。
谢时舟只好先安抚两方情绪。
万青酒业虽然被明正医药收购,但核心骨干依旧留了下来,这些人大多在海市扎根,或也不想奔波变动,只要明正医药不亏待他们。眼下这个档口,大家都不愿意翻旧账,万一真的翻出些什么也难辞其咎,所以部门间相互推诿也实属正常。
但也有些人想借此机会卖个顺水人情。
谢时舟刚回办公室坐下,生产部的副总经理张毅胥便上来喝茶,陆陆续续给谢时舟爆了不少料。
尽管接手了万青,但有些内部八卦不在公司待个几年是不会知道的。
旧人嘴巴严实不会说,新人不知情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