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事。”周延深一口闷掉酒,“别把我说得跟个恋爱脑似的。”
梁沉面露嫌弃:“你就是。当时是谁发疯跟不要命似的……”
周延深无所谓地笑笑:“那你怎么不看着顾呈越?这件事对鼎恒影响也不小。”
梁沉回嘴:“他有他男朋友在,我去凑什么热闹?”
周延深:“那你上次不还说想要见见他男朋友?”
梁沉:“不是你说别人男朋友有什么好看的吗?”
说曹操曹操到。
通向顶层的电梯门打开,顾呈越一身风衣,沉着脸在周延深旁坐下。
梁沉觑见他那黑炭似的脸,默默地给他倒了杯酒:“今天董事会开得不顺利?”
顾呈越扯了扯唇角:“一群酒囊饭袋。”
梁沉内心给顾呈越竖起大拇指。
很好,敢这么骂董事会的,还得是他顾哥。
周延深:“对了,有件事我刚好想找你俩参谋参谋。”
周延深从上衣口袋拿出放着雪之玫瑰的首饰盒。
这首饰盒他几乎每天都带在身上。
“Snow Rose.”吧台顶灯下,周延深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着落寞冷白的灯光,“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今天翻看拍卖手册才知道,它原是一对夫妻拜托当时还未成名的设计师Baian设计的,也是他们的十周年纪念物。你们说,徐白将它留给我,是不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梁沉大概是没想到周延深这么严肃的神情,居然是在发表一些恋爱脑的宣言,顿时皱眉,“……有想象力是件好事。”
顾呈越却若有所思的低声重复:“Brian?是那个在Shimmer的珠宝设计师?”
“你认识?”周延深侧头看向顾呈越。
顾呈越:“他是我男朋友Aurora的导师。”
梁沉没想到这也能被糊一脸狗粮,刚要嘴损,就见周延深一改颓靡的模样,神色也逐渐变得认真:“那你能联系上他吗?”
“应该可以,我试试。”知道周延深为的是珠宝的事,顾呈越答应下来。
一瓶红酒见底,时间渐晚,梁沉和顾呈越也都纷纷告辞。
周延深先洗了澡,洗完澡他来到书房查看电子邮件。
信箱内有一封未读的邮件——
周先生,晚好。
您委托我司调查的关于“徐白”此人的信息,我司已竭尽所能调查完毕。
皆未发现符合所有条件的对象。
由于我司能力有限,特将尾款退回您的账户。
同时为了深表歉意,我司向您推荐“捕风捉影工作室”,或许能帮助到周先生。
祝好。
周延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徐白的搜救和调查。
但时间越久,他越明白,徐白生还的可能性为百分之零点零一,趋近于不可能。
尽管如此,他仍怀着渺茫的希望,或许过往有路过的船只早就将他打捞起来,又或者他飘到了哪个海滩上,得救了呢?
但不管是哪种,都是他的异想天开。
他无法接受“徐白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他现在所做的,所调查的无一不在印证这个结论。
周延深记下邮件中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男声:“喂?你好。”
周延深声压有些低:“捕风捉影工作室?罗俊俊?”
罗俊俊诧异地看了眼手机上的陌生来电:“我是,请问你是?”
“我们之前在翡翠号上见过,我姓周。”
“哦哦哦是您啊!”罗俊俊瞬间回想起来,他顺手将摊在一旁的笔记本拿了过来,在其中一条备忘录前打了个勾,“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有个叫徐白的人,我想知道他的下落。”周延深说,“照片我先发给你。”
话音刚落,罗俊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居然是谢时舟?!
不是,他怎么叫徐白了?!
等等等等,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既然已经确定和谢时舟合作,自然是不能背弃雇主,将雇主的信息告诉对家。
所以罗俊俊以活儿很多,接不了为理由婉拒了周延深。
虽然他还是很心痛,到嘴的订单就这么飞了,而且还是不费工夫的订单!
周延深也没强人所难,终止了通话。
不过罗俊俊说自己忙,也是实在话。
谢时舟当初请他办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让他找那个断了小指的男人。
至于第二件……
罗俊俊目光在笔记本上划过,笔记本上第二条清清楚楚写着:大裤衩的联系方式。
本来以为还需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却自己送上门来。
这么折中一想,其实也不亏。
罗俊俊没有过多犹豫的直接将大裤衩的电话号码转手发给了谢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