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过去,植株栽培和提取技术也在不断发展,至少在FDP06的原料上整个研究所都不用发愁了。
“这样最好。”中年男人让开位子,示意江震上前,“药剂开发已经持续多年,也是时候该有结果了。”
江震击出一球,离洞口有些远。
中年男人略带深意地看了江震一眼,将球杆放回球杆筒,他按响挂在墙壁处的按铃,唤人进来。
这所高尔夫俱乐部采取的是会员制,入会不仅需要交纳由几十万至几千万不等的高额入会费,更要经由会员推荐,审查过后才能进入,也正因门槛高,私密性极好。
而俱乐部的服务生也是经过正规培训,能给予会员最周全妥帖的服务,更是将“两耳不闻私密事”刻在行为准则内,不论会员在俱乐部谈及什么商业上的事,他们也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
不多时,侍应生端来茶水点心,为二人斟茶。
茶香清新扑鼻,余韵悠长。
“之前那些残次品在海外试验过了,效果还算不错,但能获得的利润实在有限,它并不足以覆盖我们的开支。”男人在高档按摩椅内坐下,江震也跟随坐到一旁。
江震看着侍应生熟稔的斟茶动作,附和道:“兴许我们可以再开拓其他的海外市场?”
中年男人摇摇头,挥挥手令侍应生退开,不置可否道:“江震,我们多少年交情,有些话也不必那么藏着掖着。我明白你想用这药剂挽救明正医药的颓势,但企业发展总会有衰退期,你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江震端着茶杯,指腹扣在茶杯杯沿,缄默不语。
诚然,但这番话不就等于让他认可,是他这个CEO没能在这个大环境大趋势下带领好明正。
否则为什么其他企业集团仍保持在发展期,而明正不是。
但江震并不相信这些,他清楚早些年为了夺权,他栽培了许多自己的势力,把江河、江勉的站队者边缘化,逼他们自行离开明正。
当然,如果能为自己所用的,他来者不拒,他也并非是完完全全的铲除异己。
何况他一直认为事物的发展是螺旋上升的,明正亦然。
只是他必须坚守在这个位子上。
但此时,他笑了一下,道:“您说得是。”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江震到底认不认同他的话,只道:“国内监察严格,这条线上拴着不少人,动一发而牵全身,何况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做出成效。但海外不一样,FDP06在有些地方依旧没有被列入违禁品一列,江震,在哪儿赚钱不是赚?你又何必只盯着国内这个市场。”
话都说得那么明示了,江震也知道是需要他表态的时候了。
只听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反对你继续研发你那药剂酒,否则也不会一直帮衬你。只是你应该知道,这个项目耗费不少资金,托了不少关系,谁的人情资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应该明白。”
江震之所以不担心这制酒计划会被揭发,不仅是因为当年他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令江勉做了这个替罪羊;更是因为他执掌明正这么多年,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好了。
不管是谢时舟还是周延深,都没法从这一点上撼动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所以才让吴永强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研究所的休息室门口,也将这口黑锅牢牢地扣在了江勉头上。
江震拿起茶杯轻碰以表诚意:“那就悉听尊便。”
走出高尔夫俱乐部,管事和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江震弯身钻进后座。
车门关上。
江震冷呵一声:“这帮人也是坐不住了。”
管事既然能随同,便也知道江震指的是谁:“……上边的人是想加快实验进度?”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还算在可控范围内。”江震揉了揉太阳穴道,“他们是想制毒,再借由毒网走私各地。如果不被抓的话,盆满钵满,十几辈子的财富也到手了。”
管事眉头紧皱:“可是这……风险太大了。”
尽管先前他们发家的时候也用了不干净不正当的手段,但因为经手人少,也能料理。
可制毒就不一样了。
首先明正医药、江震就不能参与进去,所以配方必须假手于人,而这个人也得是江震信赖的人,不然万一把他们研究多年的配方卷走跑路,别说制毒,制酒计划他们都不可能再往下推进。
但若是真的要将配方交出去制毒,比大麻主要成分THC效果还要更强劲的FDP06无疑会受到众多瘾君子的钟爱,而引起更广泛的注意,那么与之有关的药物成分检测也定会更加完善,制酒计划同样会夭折。
他们这是逼着江震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