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尽管刚才的我是照片的主角,而此刻作为图片的欣赏者,我竟也会忍不住想,画面里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好像无师自通地悟出了一点方应琢的拍摄风格。比起单纯定格某一瞬间,也许方应琢更想通过一张张照片去传达什么。
我和方应琢回到入住的金鱼酒店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我们没有花瓶,”方应琢问,“这束栀子花怎么办?”
“这个简单。”
我让方应琢去拿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来,用水果刀割去靠近瓶口处偏窄的那一部分,又灌水至瓶身二分之一处。然后,我修剪了一下栀子花的枝叶,将它们错落地插进瓶中。
方应琢接过了简易的花瓶,把它摆放在了床头柜的鱼缸旁边。
那两条金鱼仍在不知疲倦地游动着。
但天黑以后反而才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楼下整条街搭起夜市,人声鼎沸。粟水镇人烟稀少,我鲜少能见到这么热闹的时刻,再加上也想透透气,就打开了酒店的窗户。
其中,一个抱着吉他卖唱的年轻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唱的不是那些旋律洗脑、节奏感强、在各类短视频app流传度极高的歌,相反,那是一首在国内相对冷门的英文歌,也是我唯一一首会唱的英文歌。
其实,我平时没有听歌的爱好,只不过余红菱是这位歌手的歌迷,总在七月旅馆的前台放他的歌,听了太多遍,我也学会了。
我至今没看过完整的歌词,只是记住了每句话的大概发音,虽然歌词是英文,但歌手是个日本人,难怪发音听起来不太标准——不过我也没资格笑话别人,我自己学的就是哑巴英语,无论听力阅读写作的分数再高,一开口就现原形。
我站在窗边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跟着吉他的旋律哼唱了几句。
没想到,方应琢的注意力不在楼下唱歌的人,而在我随意唱出的那几句歌词。
“秦理,”方应琢看着我,忽然出声纠正,“是'think',不是'sink'。”
从音乐课一下子切换到英语课,我没反应过来:“啊?”
方应琢耐心地解释:“'th'确实不太好发音,因为汉语里没有,所以很多人就会用's'替代它。”
我:“……”
在此之前,我只是知道自己讲的是一口工地英语,但你要让我自己说哪个音发得有问题,我还真找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正确的发音是什么。
”方应琢放慢了语速,给我演示:“Think.”
我的求学态度还算端正,重复道:“Sink.”
“你尝试一下,把舌头放在牙齿之间。”方应琢说。
于是,我从两排牙齿中探出了一截舌尖,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再伸出来一点。”
呃,方应琢教学会不会太细致了点……我硬着头皮照做,忽然看见方应琢伸出了手。
下一秒,我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整个人僵在原地。
……
该死,这是在干什么……有必要这么负责吗?
过于怪异的感觉使我皱起眉,那一刻,耳鸣伴随着头晕目眩,额头上也渗出汗珠,早知道刚才应该开空调的,不然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个人如同置身于蒸笼,快要熟了。
“秦理,这回再试试。”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方应琢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我。
而后,方应琢慢条斯理地抽出湿巾,擦拭自己的手指:“记住了吗,就是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小小删改
通知一则:7.6(周六)入V,当天更新6000+,快写到灰常激动的剧情了,希望饱饱们多多支持我们兔理!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24章 飙车
无论怎么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刚才被方应琢控制住的时候,我既像失去了最基本的五感,又觉得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全集中在那一处。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稍纵即逝,但又太漫长,太煎熬,像是某种缓慢的折磨。
直至方应琢把擦过手的湿巾丢进垃圾桶,我依然没有完全回神。
我看向方应琢的手指——白,长,水葱一样,指甲的形状也修剪得很漂亮,上面还沾着湿巾留下的水痕。
不难想象,在方应琢擦拭之前,上面还沾过什么。
我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不然又会想到刚才微妙的场景,而且还是以第三视角,尴尬程度更甚。
沉默失语太久,我早已错过了发火的最佳时机,不然我真想狠狠揍这家伙一拳。
我抬手徒劳地蹭了蹭嘴角,没好气地问:“方应琢,你吃错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