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手顿在那里,以为他被吓坏了,意识还停留下刚才被连成壁欺负的时候,没认出自己,于是开口提醒他:“是我,别怕。”
闻亦惊惶地看着他,心想,就是知道是你才害怕啊。
盛星河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以摧枯拉朽之势窜了上来,放轻声音说:“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说完这句话,他就出去了,并且在外面锁上了门,就像是给被人觊觎的宝箱上了保险。
而闻亦在屋里听着他在外面锁门的声音,心里更加不安了。
盛星河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锁门?
盛星河锁好门,直接往宴会厅方向走去。刚一转身,脸色就骤然冷了下来。他阴狠地看向大厅方向,眼中的情绪凝结成冰。
边走边抬手扯下领带,然后一圈一圈缠到手上。
宴会厅气氛正热烈,连成壁正站在中央位置跟人说话。
盛星河直直地走到他身后,扳着他的肩把他转了过来,不给反应时间,直接一拳狠狠掼到他脸上。
众人豁然散开,乐队也受了惊吓,欢畅的音乐声勒马一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连成壁挨了一拳,踉跄着往后几步,伸手一抹,都是血。他捂住鼻子,血透过指缝如墨滴大颗掉下。
没等他站直,盛星河上前又是一拳,比上面一拳还狠,直接将人打翻在地。然后他抬腿重重一脚,踢到连成壁的肚子上。
连成壁惨叫一声,像只活虾一样蜷了起来。
盛星河浑身上下都是嗜血的暴戾,看起来竟像是打算把连成壁活活打死。
还没结束,盛星河扯开缠在手上的领带,直接套在连成壁的脖子上。无视四周惊恐的眼神和诧异的惊呼,他拖着条死狗一样,面无表情地拖着连成壁往外走。
二房夫人见状,尖叫着朝盛星河扑去,离得还有五六米远就被盛星河身边的保镖死死拦住了。
他们受命于连丘,只负责保护盛星河,其他的纷争和恩怨都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这是从调到盛星河身边起的第一天,就由连丘传达的铁令。
连成壁被盛星河勒着脖子在地上拖行,额头上青筋直跳,脸憋得通红,用手死死扒在勒住脖子的领带,勉强扒出一丝喘气的余地,双腿则在地上乱蹬。
盛星河冷着脸,直接把人拖到甲板的围栏旁,拽起他,往围栏上一怼再一掀。动作利落,一点都不带迟疑的,竟然就这样直接把连成壁丢到了海里。
所有人都傻了,空气中明显地停滞了足足两秒。
然后才响起二房夫人崩溃的惨叫,以及宾客们慌张的窃窃私语。
二房夫人疯狂大叫:“他不会游泳!”
金夜白本来在一旁冷眼旁观,听了这话她眼睛一眯,随手把手里的香槟杯放到一旁。然后起身扯下领带,又脱了西装外套。助跑着轻松跃上栏杆,脚下一蹬,银鱼入海般跳了下去。
连丘被嘈杂的声音惊动,从二楼的会客厅出来,站在栏杆后看着下面的人,蹙眉问:“怎么了?”
二房夫人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心里带着怨气,闻言朝连丘大吼:“你孙子把你儿子扔海里了!!!”
连丘第一反应是什么鬼?谁把什么东西扔海里了?
然后才明白过来,饶是连丘也是一愣,透过大门看向站在甲板背对着自己的盛星河,终是没说什么,而是朝旁边人命令道:“赶快捞上来。”
旁边人回过神来,连忙叫去下救生艇。
十多分钟后,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连成壁被捞上来带回了偏厅。金夜白也过来了,她身上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美匀称的身材。
初夏的海水冰凉,她被冻得脸色惨白,旁边人赶紧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
连丘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双手交叠压着拐杖手柄的虎头,对金夜白道了谢。
金夜白微微点头,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谈的是家事,自己不便在场,便说回房洗个热水澡。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连成壁一眼,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半躺在沙发上,水淌了一地,头发贴在脸上,像一只艳丽的水鬼。
看到他那样,金夜白十分无奈地啧了一声,走了。
连丘看了眼连成壁,又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煞气的盛星河。
突然感觉头好疼。
二房哭哭啼啼,对着连丘说:“这事怎么说?到底是多大的仇能直接把人扔到海里!”
连丘皱了皱眉,问盛星河:“小星,怎么回事?”
盛星河:“他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我早就警告过他。”
二房夫人抢了话,冲他劈头盖脸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