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宁点点头:“他妈咪黎婧姗的祖父,当年叱咤港市的风云人物,差佬和英国佬都要给几分面,真正横着行。做那个行当的根哪里除得尽,表面的砍完,深了只会更多。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活人给你卖命——祖上的债算不完的,要他和他老母还咯。”
他又重申:“所以话你不要和他走太近啊。凭我阿宁罩你在港市横行不是问题,但碰到黎耀文,梁家也没一点用。”
每次提到黎耀文,画风总像上世纪末的街头古惑仔电影。向南珺只觉好夸张:“不是法制社会?”
“是法制社会啊。你看,”梁天宁比划着同他解释,“你花钱雇了A,A杀了B,法律判A有罪。公不公平?当然公平啊。等价交换,杀人者偿命,法律依旧高高在上,不损威严。好公平的交易。”
似乎早习以为常的语气,同向南珺先前的想象有些不同。
或许只有真正的平民才活在所谓的法制社会,那些光鲜的上流阶级,拥有游离在这些约束之外的权力。
在他们眼里,人命、律法,不过都是一场交易中的商品。
真正令人吃惊的,是这些游离从前光明正大,如今低调藏匿起来,反倒令人防不胜防。
向南珺有片刻的麻木,只希望余回的角色不是某一场交易中的陪衬。这样想,即便他真的同黎耀文之间有些什么,也可勉强说服自己释怀。
没什么比命更重要,他希望余回可以平安一生。
或许是余回脸上的那道疤,实在太令人心悸。向南珺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当年任性,非要用一条昂贵项链换走余回颈间佛牌,才害他至此。
【作者有话说】
向南珺(花痴脸》:Waaaaaaa,我lg猴赛雷。
宁仔:你们基佬能不能...收敛一点。
第16章 改.“没有理由突然加好友。”
梁天宁突然将电话伸到他面前,某个群聊里有人发出一张图片:“哎,这是不是你盯好耐那幅画?”
向南珺点头:“是,在国外的拍卖网站预挂好耐,两日前却突然撤掉,后来就再也搜索不到了。这是哪里的消息?”
“黎少发的喇。几日后他名下游轮出海,船上拍卖会公开的拍品。”
那幅画的作者是个很小众的作家,配色和线条的使用都不算主流,曾有人公开点评,直言作品中色块拼配很杂乱糟糕,并不算高水平的作品。
但独入了向南珺的眼。
那个作家喜欢画系列作品,向南珺刚开始学画的时候就出于兴趣收入了七七八八,整个系列只差这一幅,他已经盯了许久。
国外知名的拍卖网站,走完一套官方流程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更不用说这幅一个多月前还只是预拍,根本没有开放交易通道。
说话间就在港市境内了,摇身一变成为几日后的拍品。
向南珺第一次如此直观感受到黎家的实力。
东西就在眼前,向南珺有些蠢蠢欲动:“黎耀文的私人拍卖会?什么时间?能不能帮我搞一张邀请函来?”
“你要去?”梁天宁抬眼看他,“上了他条船,价格不会低喔。向少预算几多?”
向南珺比划一个数字。
“你这个数,后面几个零?”
向南珺挑眉,惊讶道:“六位数还不够?这个系列最贵的也只花了我四十八万八,没听说最近有谁在炒这幅。”
“向小少爷,”梁天宁亲昵叫他一声,“有时间天真,不如出门多睇睇这个世界喇。你以为这只是个拍卖会?谁不知黎少船上的拍品,至少比市场估价都多出一个零,但还是有人抢破了头叫价,为什么?”
向南珺身在豪门,却日常游离于豪门。那些少爷做派没有一个同他对得上频,圈子虽大,说到底也只有梁天宁这一个至交好友。
他眨眨眼,回问道:“为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梁天宁一语道破天机,“所谓拍卖,不过是给多黎少条路赚点零花。把价格做高,中间佣金都抽好多。你知价格到了这个位置,出得起的有哪个还在乎money,巴结到黎少可是身份的象征,机会失不再来——和赛马道理都同的。”
向南珺还是对网站上的“预拍”流程耿耿于怀:“但我一直都在关注国外的拍卖网站...”
“他曾祖父,当年替英王室做事,明不明?瘦死的骆驼大过马,要你外站一幅没拍出的画,还不是洒洒水。况且,”梁天宁手背拍拍向南珺的肩膀,“人家的报价不高过你好多?就算走流程,你一样没胜算。”
向南珺消化了新增知识点,试图在网路上搜索此场拍卖的相关信息,未果。
黎耀文的内部消息,梁天宁电话上还在向外蹦出对话的群是唯一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