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如死灰后(93)

一曲舞毕,舞姬们如同仙女散花般一旋而散,转而去给在座诸位贵人斟酒。有了之前精彩绝伦的铺垫,在场无一人认为这样的行为不妥,反而觉得,能和如此才情兼具的舞女交流是他们之幸。

不论文官武官,皆欣然乐之。

而最中间长相秀美的那名舞姬放下古琴,娉婷走到了五皇子身侧,玉指一捻,酒杯便送到了他的唇边。

被五皇子用手压下,“多谢,本王自己来即可,这里无需人伺候。”

那舞姬被拒绝了也依然落落大方,在五皇子身前旋绕一周,旋即袅袅婷婷地去了大皇子身边。而大皇子也并未拒绝美人主动,直接将人留下为他斟酒。

五皇子放下酒杯,并不打算喝里头的酒。侧首一看,邻桌的殷无秽竟也烦不胜烦地推开酒杯,眉宇紧蹙。

如此美人,七弟不怜惜便罢,怎地如此不耐烦,五皇子好奇地很,上前小声问他。

殷无秽只言简意赅道:“我已心有所属,不会和旁人亲近。”

靠近他斟酒也不行。

五皇子神色讶异,不曾想七弟竟会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到这种地步。不过,他不喜欢拒绝就是了,怎做出这样苦恼,甚至隐含了一丝咬牙切齿的表情,五皇子再想细问,殷无秽却不肯说了。

少年目光切切望去对面。

他的心上人正来者不拒地一杯接一杯笑纳了舞姬递来的酒,舞女并未因为他是宦官就区别对待,容诀自然也不会拂了对方的好意,一颦一笑,尽皆靡丽。

他的笑颜,他的莞尔,他的愉悦,竟然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舞姬。

容诀在殷无秽面前都不曾笑地这样开怀过,殷无秽见状十分愤愤不平,嫉妒的同时又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少年气怒地直接将桌上被舞女碰过的酒杯拂去,狠狠瞪着容诀。

可惜,容诀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控诉,喝过酒的唇瓣嫣红湿润,殷无秽眼睛都看红了。眼见那舞女还想往容诀身上倒,殷无秽忍无可忍,当即站起身,夺过五皇子桌上酒壶,扬起脖颈一口就灌了下去。

“七弟!”五皇子想阻止都来不及,瞠目结舌。

纵然亲卫检查过那酒没什么问题,五皇子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今天晚上绝不可能如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不过殷无秽喝都喝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叫人多看顾着些,免得误伤他。

因为殷无秽的陡然站起,四下不由朝他看去,大皇子见他拿着酒壶,也笑道:“七弟喜欢喝,叫人再满上,如此琼浆玉液,宫中应有尽有!”

殷无秽放下酒壶,蹙眉坐了回去。

他甫一坐下,容诀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拒绝身边舞女的靠近,余光一瞬不瞬注意着少年的动静。须臾后,他侧首和司礼监属下交代了几句话,起身离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宴会。

大皇子和五皇子俱按兵不动,他二人之中必有一人先按捺不住,这一点容诀并不担心,他在不在宴上都无甚影响。

他关注的是,殷无秽好端端站起来喝酒作甚,还惹得那么多人的侧目,他都被吓了一跳。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看错,方才殷无秽喝的那壶酒是从昭王桌上拿的,他怎么敢!殷无秽平日一贯机敏,怎么这一次如此糊涂!

昭王的酒,容诀实在不放心。他着人去请了苏太医,让对方给殷无秽看看,确认少年无虞他才能真正放下心。

容诀在外边空旷无人的走廊上站了一会,正欲转身回去,鼻尖却猝不及防撞上一具炽热结实的胸膛。

是殷无秽,他也从宴会中出来了。

“殿下做何要喝酒?”容诀眉心一拧,不悦觑向殷无秽。

殷无秽见到容诀的欢欣在他问话的那一瞬支离破碎,少年的满腔委屈和气愤尽数被这句话勾了出来,他不满回道:“你不也喝了。”

容诀额角青筋一跳,“咱家喝酒是有把握才去喝的,殿下如何能比?你要喝酒不喝自己的酒,怎还去喝昭王殿下的,你简直是——”

“强词夺理!分明是督主在寻欢作乐!我都看到那女人快贴你身上去了!你就那么喜欢喝她递的酒吗?”容诀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殷无秽急声打断了。

少年说着自己眼睛先委屈地红了起来,抬袖抹了一把,眼尾被自己搓地红艳艳的。

容诀:“??!”

容诀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殿下在说什么?咱家在席间从来都是如此,而且咱家是宦官,你又在乱想什——”

“你还从来都如此?!若是我没看到,是不是不管哪个舞女宫娥向你敬酒,你都来者不拒?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殷无秽嫉妒到失去理智,口不择言,死死抓着容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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