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在殷无秽怀里哂笑一声,不肯示弱。
殷无秽感受到了他的坚决,少年也是个犟种,他要是此时放弃,以后在这个话题上永远会被容诀压一头。何况,他的要求正当合理,少年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奖赏。
故而将容诀抱得愈发紧了,大有一种容诀不松口他就不放手的意思。
反正,他是乐意一直将人这么抱着的。
两人继续僵持,容诀的气性都快被这少年磨平了。咬牙切齿的情绪过去,重又恢复成几不可察的促狭。少年真的一动不动,容诀却被他抱地面颊发烫,这少年身上怎地这样热,他人都要麻了。
都坚持到了这个份上,这时候开口岂不是更显他气短。
容诀咬牙死撑。
殷无秽心满意足地抱着喜欢的人,整个人都被充实盈满了,舒心不已,恨不得就这么抱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光抱还不够,容诀身上不知熏的什么暖香,味道很好闻,殷无秽爱极了那股香味,埋首轻轻嗅之,抱住容诀后背的那只手也不闲着,腾出空来玩他的鸦发。
两人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少年不管做什么容诀都能清晰感知到,殷无秽鼻尖埋在他颈侧轻嗅他忍了,玩他头发他也忍了,可这少年居然胆大妄为地捏他腰间痒痒肉!是可忍熟不可忍!
容诀一把推开少年,气红了眼瞪他:“你放肆!”
殷无秽被他推地一懵,不明所以。
容诀见状更气,“你怎能这样对咱家,你简直是——”
话音未落就被少年打断,“我怎么?明明是阿诀不理我,违背承诺在先,连话也不肯说。我不过抱了你一下,想让你再说一遍,你就这样生气。”
少年同样不甘示弱回视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委屈,他的不甘在容诀愠怒的质问下纤毫毕现,那双乌润如黑曜石的眼顷刻间覆上水光,仿佛容诀再多说他一句,那水光就能立刻凝成泪珠向下一滚,直把容诀都看得一愣。
容诀:“……”
这人怎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但还是不大高兴,勉强哄了少年一句,“好了,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再不会说那样伤情分的话,你——”
容诀觑少年一眼,到底软了语气,“你也别摆出这副表情了。咱们各退一步,可好?”
殷无秽湿漉漉的目光无声谴责他:“可你不让我抱了。”
容诀顿感头疼:“没不让你抱,你动手动脚个什么。”
殷无秽倔强,“我没有。”
容诀:“你……算了,随你。”他本来想争辩一句,可转念一想,就殷无秽这敏感脆弱的性子,说是万万不能说的,只能先退让一步。
殷无秽看着他,也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容诀总算松了口气。
心里却想,这少年愈发难哄了,以后他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他这么想时,殷无秽又开口,“那你再给我抱一会,我要看你是不是说话算话。”
容诀闻言,额角青筋狠狠跳了一下,可还不等他发作,少年已将他拥入怀中,这次是个温柔的拥抱,轻和有礼。
容诀皱了皱眉,不好说他。
殷无秽见他顺从,终于满意了,亲昵地在他肩头蹭了蹭,无限眷恋。方才还水光盈盈的眸现在已然弯了起来,靠近眼尾的睫毛还沾湿了一小绺,活脱脱一个破涕为笑的幼稚少年,抱紧自己心爱的玩具不撒手,激动道:“阿诀果真说话算话!”
容诀:“……”
容诀长叹了口气,无奈至极,轻轻回抱了这少年一下,然后在少年妄想得寸进尺的时候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将人推开。
“好了,殿下抱也抱了,想听的话也听了。时候不早,殿下早些回去歇了吧。”
少年又用委屈巴巴的神情看他,这一次,容诀完全心如铁石,利落干脆将人赶出门外。
然后,在少年殷切不舍的目光中啪地一下关上门,坚决不给他任何机会!
第40章
却说大皇子派人暗中探查五皇子许久,一直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好不容易窥出些眉目,再次戛然中断。
并不是五皇子隐藏地多么高深,凡事做过必会留痕,五皇子便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将其掩盖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多费些心思,总能查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属下在秘密调查五皇子过程中遇到了东厂的人,还是那位狡诈如斯的二档头,大皇子属下为避免暴露,被迫蛰伏暂停动作。只是这样一来,调查的任务难免搁置。
属下惴惴不安地跪地向大皇子请罪。
“又是东厂。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大皇子喟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