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五十人被老虎和狮子团团包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许多马匹倒地发出最后的哀鸣。
那群野兽彷佛疯了般,眼眶赤红,爪子躁动,嘶吼着冲上来。
一道又一道银白色剑光犹如闪电般迅疾而过,瞬间斩杀了扑上来的几只猛兽。
众人齐齐一惊,抬起的刀剑挥出,转头一看,“展大侠!”
只见一青色人影闯入野兽当中,来去自如,所过之处,留下刀光剑影,挥,砍,劈,配合那灵巧的轻功,不一会儿,就斩杀了一大半野兽。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敢想象有人竟能做到这种程度,快的几乎只剩一道残影,杀伤力更是惊人!
与此同时,他们如释重负,终于有救了!
然而这放心似乎太早了,只听林中传来一声尖啸,似是山中猿鸣,又似乎模仿虎啸,极为刺耳喑哑。
“嗷——”
尖啸过后,野兽们陡然发狂,全然不顾刀剑威胁,齐齐扑入人群当中。
外围的人直接被锋利的爪子抓出一道道血痕,鲜血四溅,越发刺激了这些野兽的狂性!
“趴下!”展昭一声厉喝,所有人齐齐扑倒在地。
一道宏大的气劲,突破众人,袭卷所有野兽,“砰!”
老虎和狮子全部被震倒,有几只似乎不甘心,爬起来又被重重趴下,哀鸣几声,失去气息。
展昭飞掠而过,顾不得这些已经失去爪牙的野兽,直往林中啸声传来的方向追去。
夜晚的山林,即便有雪映衬,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无法看清人影,但能通过风声辨认,有人在往左前方狂奔。
毫不犹豫追去,却在悬崖前急急停住脚步,人影荡到对面,彻底失去踪迹。
他左右打量,并未找到过去的工具,只能折返回到山坳。
这一次,队伍损失惨重,十一人死亡,二十六人受重伤,剩下的要么轻伤,要么筋疲力尽,怎一个惨字了得。
要是展昭不来,必将全军覆没。
见他回来,文聘抹了一把脸,对展昭长长一揖,“多谢!我......”
后面的话已哽咽羞愧的说不出来,只能深深弯腰,表达歉意和谢意。
“不必如此,”展昭立刻把人扶起,“这些野兽的状态很奇怪,应该是用药催化了狂性。”
文聘闻言,恨得咬牙切齿,“这里靠近山道,平时并没有猛兽出没。”
何况是老虎和狮子这种森山才能见到的野兽,定是有人控制了他们,故意引诱过来。
这是要置他文聘于死地啊!
原以为,用另外两队珍贵货物做诱饵,自己又选择官道,不会惹来江湖人觊觎,能顺利护送三叔进京。
不想他们手段竟如此狠辣,宁错杀不放过,用野兽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后即便文家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为的证据,全都是被野兽撕咬而死。
这叫他如何不恨?
文聘咬牙切齿的想,别被我找到,否则!
“你可知江湖上谁擅长御兽之术?”展昭询问。
文聘摇头,刚刚惊惧之余,并非没有思量,也问了其他人,无人知道这背后尖啸之人的来历。
叹息一声,展昭也不再追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需要尽快赶到乐成。”
不说大量的鲜血容易引来其他野兽,这些人也需要治疗。
文聘狠狠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大脑飞速运转,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
没多久,在展昭的帮助下,队伍顺利启程。
展昭去马车停放处,把轮子全都卸了下来,一趟趟搬到这里。
队伍里的人用简易木板,搭成数辆独轮车,让死者和伤患躺上去,其他人推着走,会容易许多。
如此,他们终于在天亮后,赶到乐成,入住客栈,并请来了全城的大夫为众人治伤。
花满楼赶到济阳县,用文家名帖,很快见到县令,说明来意后,县令二话不说,直接下达了命令。
不过半个时辰,就集合了两三百人,拿着各种铲雪工具,男女老少皆有。
济阳县令对花满楼谄媚一笑,“没办法,济阳县穷,百姓日子不好过,尤其是这些刁民,一听到文家雇人,都知道文家厚道,没脸没皮都跑来了,赶都赶不走,花公子您看?”
不等花满楼说话,他接着又道,“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占文家便宜,老人就拿三分之二的钱,孩童只要一半!都是穷苦人,这就是他们未来四个月过冬的口粮了,都是穷闹得啊。那个黑小子,前年失去父亲,一个人带着病弱的老母和幼弟过活,没田没产的,平时就靠打点零工,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不能赶出去,这不是逼着一家三口去死嘛!还有那老头,三个儿子都被拉去当兵,家里就剩下老婆子,两个儿媳妇和六个孙子孙女,日子难过的哟,一块饼都要分十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