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队伍该说惨呢还是运气好呢。
四个人没一个是饰演重要角色的,两个女仆,一个男仆,一个园艺师,都是很容易被人忽视掉的角色,偏偏他们自己内部也不重视,不团结也没默契,各干各的结果就是队友死了都死得如此悄无声息。
慕怀君看着荡漾的满池血水,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这对死者来说有些不尊重,但……这也许是一次找到线索的机会。
衣服已经脏了,慕怀君也就不在意,走到池子边上盯着漂浮的肢体看了又看,深呼吸几口气才做好心理准备,微微颤抖的手捧起那颗一直面对着他们流泪的头颅。那份属于死亡的冰凉透过手套钻进手心,激得慕怀君的手抖得更厉害。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慕怀君将头颅放在地上,又去捡其他肢体部位。
拼拼凑凑,竟少了那么一块。
慕怀君忍着恶心直接跳进池子里,往里走到抽水管的位置,伸手去摸了摸水进入的地方,入口地方有一层铁网过滤,格子不小但也不大,所以缺失的那一块不会被吸进管子里去,又淌着水在水里各个角落摸索,缺失的那一块没找到,倒是找到两颗眼珠子。
白奕实在忍不住,退后到墙角弓着腰干呕起来。
其他人还能忍受得住,但昏暗的黄色灯光下那脸还是白得明显。
慕怀君将眼珠子塞回眼眶:“缺了左脚之上一截小腿位置的肢体。”
白奕吐完回来:“有、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慕怀君摇摇头。
其他人也都一头雾水。
“我先出去了。”男仆队友实在忍受不住,恶声恶气的开口:“其他人也是!擅自离开岗位下一个这样的说不定就是你!”
他离开,两个女队友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月月和另一个男仆是同伴,那个显得有些腼腆的年轻小伙被叫做云云,他迟疑的开了口:“我昨天一直看他在外面,他住的房间也在一楼,晚上一起吃过饭去休息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出事应该是在昨晚。”
厨师大叔回想:“早上员工餐的时候,他没有来。”
像他们这些家庭里的仆从,都是起得最早的人,来了后先到厨房吃早餐再去上岗,之后给那些老师什么的客人送去早餐直接在房间里吃,等七点半,才是主人家来吃早餐的正式时间。
“昨晚……”慕怀君皱眉:“你们昨晚有遇到什么吗?”
白奕:“我被锁在了一个房间里,根本出不去。”
月月摇头:“我去找了星星,我们不准上三层,每次想上楼就被老管家给挡住,后面就回房去睡觉,一晚上没什么动静。”
云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好像……听到了怪声音,像钢琴,但我也说不准,那会风和雨都很大,一个人我不敢随便行动。”
厨师牛排:“我就住在餐厅旁边的那个房间,离厨房近,和他们不在一个方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也就是说昨晚的闹鬼,只有他们三层的经历了。
说起闹鬼,慕怀君想起那截骨头。
那个长度和形状,他当时第一眼就觉得是一截腿骨,此时那截骨头在楚辞的手里。
蹲下身翻找了一下与身体一同破碎的衣服,边缘撕裂抽丝并不整齐,很显然……这具身体被分裂的方式不是用刀一刀刀砍,也不是用锯子直接锯,而是被生生撕裂开来,这可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
天使?恶魔?
并不是某种象征性的指代,而是真实存在的吗?
毕竟恶鬼都有了,这恶魔也可能存在,看昨晚那鬼躲躲藏藏基本没露过面,伤人也只用腿骨砸个玻璃,怎么都不像能把人给撕碎的。
“走吧。”慕怀君想去花园里看看。
月月等人回到宅子里,只有白奕跟着慕怀君。
慕怀君朝着天使雕像走去,早上在阳台上看到的凌乱雕像此时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应该是NPC复原的。这些雕像动作各异,有男有女,伫立在花丛之中,低垂的眉眼似带着来自天堂的悲悯,为路过的每一个人送上虔诚的祈祷。
“君哥。”白奕突然喊了一声。
慕怀君回头看他。
白奕吸了吸鼻子,突然连打七八个喷嚏。
慕怀君被他吓了一跳:“没事吧?”
白奕摇摇头:“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就这个……”
抬手一指旁边的雕像。
慕怀君仰头看,这一尊男性的天使雕,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环抱着一束蔷薇,似乎想将他献给谁。
“有那个玩家的味道,还有血的味道。”
慕怀君对上他泛红的眼:“这是你的技能?”
白奕点点头:“嗯,动物化,我现在是犬科狼化,对听觉嗅觉和速度都有一定的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