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
你怎么不说你会单爪开拖拉机,请她来你的巢穴里面看航空母舰呢。
他的翅膀抽动几下, “所以你现在是……”
“所以血橙, 你现在要学会一边倒立一边唱歌。”红隼伸长脖子,理不直气很壮地说:“但是你必须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学会, 因为天黑之后可爱的小雌性就要来了。”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这些红隼真的是将奸懒馋滑几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被红隼欺压是他安澄的命运他了解!
不过安澄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轻易地答应他。
于是便脑袋一拧耍起赖来,“我不学!反正学了也是要被吃,不学也是要被吃,无外乎早一点或者迟一点,那我还干嘛还要费时费力地去学。”
“你不怕我吃了你?!”红隼提起身体、展开翅膀做出攻击的姿态,尖喙微张就想要来啄。
已经见过了更尖利的喙和爪子,安澄岂能怕他?
“来来来,吃吃吃,朝这里下喙。”他体贴友好地将自己的脖子伸出去,“你现在就对着这里来,快速麻利干净利索的,最好一下就把我给咬死,这样我就不用受折磨了。”
红隼大吃一惊,身体都往后仰了仰。
“哎呀,你现在怎么这么有骨气了?跟刚刚不一样啊!”
安澄低哼一声,猛地撇开自己的脑袋。
红隼收了声,转着眼睛暗自扫了安澄好几眼,一副很明显在思考的模样。
好一会儿过后,红隼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和(装)蔼(腔)可(作)亲(势)地说:“这样,小血橙,那我们就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帮我讨小可爱的欢心,如果成功了,我就不吃你,把你放回去。”
这话说得动听,就像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一样,但安澄也不是听不出其中的语言陷阱。
成功,怎么算成功?他不吃,那会不会让那个雌隼吃?放回去,放回到哪里去?
不过他现在到底是被捉住的斑鸠无处逃,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没办法,只能和这红隼周旋,尽量拖时间等朱云深他们来救自己。
于是他佯装思考,而后勉为其难地同意道:“行,一言为定,我帮了你之后你必须得兑现承诺啊!”
“放心放心,”红隼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眼中泛出一道精光。“我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说话算话的隼,保管的。”
安澄哼笑了一声。
倒立,对于一只只有两个爪爪的鸟而言,倒立着实有些困难。
不过安澄是谁?他可是伟大的珠颈斑鸠啊!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且看他粉爪立地,随后猛地一蹬就让身体轻跃起来,接着在刹那之间脑袋一低、身体一绕、双爪一抬,整个身体就靠着树干倒立了起来。
“哗哗哗——”
红隼用力地扑扇了几下翅膀,吹得周围的风声乱响。“好好好,不错不错,看来你确实是一只会倒立的珠颈斑鸠。
“现在唱首歌来听听,人类不是最喜欢唱那个什么呀啦嗦了吗?你也来呀一个好了。”
安澄:???
这是清醒状态下能够说出的话吗?这还有理智吗?
红隼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又继续道:“哦,你那俩爪子不是还空着的吗?也别闲着,我给你找几个石头来蹬蹬,整一个耍起来,耍起来你知道不?
“爪子都动起来了,你那俩翅膀应该也能动吧?要不要再做点什么呢?
“来,脐橙你自己说说看你还会啥。”
这件事情充分地予以了警示:千万不要在试图利用你的鸟或人面前过早地、过度充分地展示出自己的才能,否则对方会想尽一切办法榨干你的价值。
安澄做人的时候在工作中为奴好几年,一朝变成鸟竟然把这么重点的内容给忘了。
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
就在这可恶的红隼即将逼他同意如此丧权辱鸟的不平等条约时,安澄期待已久的从天而降的救鸟主终于出现了!
他身披棕红正羽、脚踏一彩祥云如盖世英雄般从天而降,直朝着还在傻乎乎倒立的珠颈斑鸠而来。
在一旁妄图榨干安澄所有利用价值的黄扒皮也很快发现朱云深,立刻就启动了战斗形态,模样警惕神情紧张地半展开翅膀。
“你是谁?这里是我的暂时领地,赶紧离开!”他从鸣管当中挤出几声尖锐的叫声,厉声道:“除非你想跟我来一场斗争。”
朱云深半点没有被他给喝退,眼睛一扫,和倒立的安澄对视上。“你抓了我的鸟。”
“你的鸟?!”红隼惊呼,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眼睛,贼笑几声。“你说是你的鸟就是你的鸟了?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