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关心景安的当然是李哲。
“跟我们怎么就不安全了,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一路慵懒地问话,“重重”地飘过来。
傅凡看了眼老王,老王立刻狗腿会意,粗暴道:“就是,会不会说话,乌鸦嘴嘛!”
李哲明显一抖,眼神闪过一丝惊慌,埋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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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安静的诡异。
大胸妹眼珠子瞟瞟这个,看看那个,滴溜滴溜转了几圈,就把几对情侣的情况摸清楚了。
她踮着脚尖凑到傅凡耳边说,“henry,别人都是带女朋友来的,你怎么不带我?你知道我每天都好想你,怕打扰你才克制自己离得远远的。”
小兔似的眼睛,此刻委屈巴巴逡着傅凡。
这声音不大不小,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其他人八卦的目光在傅凡、景安、大胸妹、李哲几人之间来回瞟,傅凡却无动于衷。
大胸妹再添一把火,用手捂着傅凡的耳朵,隔绝外人的视线,娇滴滴地贴近,“henry,我每天都好想你,晚上特别想,你不想我吗?”说完,小舌头卷了卷傅凡的耳垂。
这句话说得极轻,别人听不到。但看神情,也猜出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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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一瞬间回了头,厌恶得低下了头。她觉得傅凡就是一块敷着糖霜的蛋糕,其上一直有苍蝇在徘徊着,而她此刻终于看清那糖霜不过是发霉的霉菌。
好巧不巧,她没有看到傅凡触电一般跳开,用手搓揉着耳垂,擦得耳朵都红了,还不停,朝她这边看过来。
景安心想,也许在别人眼里自己也无异于苍蝇或许连苍蝇都不如,是蚷虫。
那时那刻,其实谁都可以上傅凡的床,只是她正巧在那里。
她脑海中一片木讷和混沌,随后闪现真相,「原来她只是个别人替代品」,傅凡寂寞空虚无聊时用来消遣的玩具。
原来只是她多情。
景安静默了良久,听到李哲在叫她“景安,景安!你听到我说话吗?”
景安回过神来,眼眸轻颤,咬着嘴唇,嘴角的颤抖是她唯一泄露的内心波澜。
她回头虚弱地对李哲一笑,“突然有点累了。”
李哲安慰地让她坐下,景安却一把拉住李哲,轻声问:“你是开车来的吗?”
李哲点点头,他不常开车,这次没办法,开了车库里积灰良久的霸道,也是之前他妈给他买的。
只是他没说明的是,来的路上几乎全程都是大胸妹开的。大胸妹车技了得,嫌弃他畏首畏尾的样子,开出没多久就换下了他。
景安点点头,她必须赶紧走,必须赶在别人注意到她之前赶紧走。
在这里她只有难堪和屈辱,她就像是蹩脚的替身,在别人的电影里,硬要出演,如今主演来了,目之所及皆是主演,又有谁在意哪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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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几人不注意,景安迅速回了铁皮车,拿了自己的行李,走得太急,洗手间里还落下了不少简易装。
她将行李扔在了李哲车上,问:“你开夜路可以吗?原路返回?”
李哲惊讶:“这么急?不玩了?我原本还想着玩一天。”
景安说:“我临时有事,要赶回去,如果你不方便,麻烦把我送到最近的镇上,我坐车回去也行的。你留下来接着玩,明天他们还有行程。”
李哲犹豫了片刻说:“你不在,我玩什么,我跟他们也不熟。行,那咱们回去吧。”
“你等等我,我去买点吃的,还有饮料,再上个厕所就回来。”
景安等在车里,只觉得度秒如年,这个营地昨晚看是那么的清新和美好,如今日光下不过是一片杂草荒芜和冬日萧瑟。
原来是她自己的滤镜太重了,什么你情我愿,不过是她自我牺牲自我感动;什么情之所至,不过是释放情欲的丑陋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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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景安突然安心下来,至少此刻李哲是牢靠的,他是她的救命草。
李哲倒是也有成算,买了几个汉堡,薯片、可乐、矿泉水等零食,准备充足,再出发。
车开出后,景安给昔柔发了短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了。
昔柔乐见其成,嘴上挽留,心里恨不得景安快走。
当看到李哲的霸道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时,昔柔嘴角扯过一丝讥笑,「想逃,这么容易吗?」
她胸前的两个手指又开始搓在了一起,兰花指又出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得好好谋划谋划如何让李哲和大胸妹“自己发现”这精彩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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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凡一直注意着景安的动作,冷眼看着李哲忙前忙后,却苦于无法摆脱大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