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一步,心里哀叹,她那天嘴上不饶人,确实有些过了。
她匆忙鞠了一躬,“对不起,真的。”
“我知道你不准备原谅我,但还是希望你忘了吧。”
说完又鞠了一躬,快步回了宿舍的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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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后,傅凡嘴角勾起一个薄薄的冷笑,随即站直,仰头看着街景夜空,如同山间的狼,孤傲而就倔强地抬着头,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他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大半,几乎要烧到手指,一节余烬落下,悄无声息,空气中还留存着几缕景安身上的香水味。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chanel 5,很典雅的香味,有别于以前的水蜜桃香,更优雅更装,但此刻他觉得那不过是丑陋的镣铐。
傅凡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这缕似有似无的香气飘尽,还是等她醒悟过来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和平共处…
他又笑了,嘲笑自己的痴缠,唾弃自己的多情。
那个女人叫景安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做,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只会评判他,贬损他,辱骂他。
而他,周六的晚上屁颠屁颠赶来,假借着拿课程材料的理由,特地来昔柔家逛一逛,只为偶遇她,看看他们嘴里说的傍上“sugar daddy”的不同以往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看到了,果然是脱胎换骨,会打扮了,会喷香水了,还学会了卖笑撒娇…
傅凡望着空茫的夜空,如同他自己空茫的心。他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别人都说了她去纽约两个月陪男人,回来春光满面,人也更妩媚了。
他还不信,非要自己看过,自己找不痛快!
很好,果然如传闻所言。
他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烟,火花似乎烫到了手指,他手一跳,一瞬间扔了烟,狠厉地踩上去,“呲”一声,火花灭了,如同他心里的火苗。
他仿佛还犹觉不够,来回碾压,直到彻底灰飞烟灭。
最后他长腿一抬,跨腿坐上摩托车,带上手套,戴上头盔。
“咔”一声,头盔的面罩落下,隔绝这个没有温度的街区,如同隔绝那个对他没有暖意的女人。
“突突突”,摩托车引擎响起的一瞬间,他一踩脚踏板,已飞冲出去了,没有半点留恋。
秋意渐浓,这个夜晚,似乎也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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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门厅玄关处,从关上门起,景安就一直默默注视着傅凡。
很多年之后,景安还能时常回想起,那个深夜,这辆银蓝摩托车上的男人,是她心中酷拽男人的极致。
他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这座房子一眼,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洒脱。
这一刻,景安感受到傅凡好看的皮囊下,那鲜活的性格:他一骑绝尘的潇洒下是善良和底线。
景安想,如果换做其他的二代,求而不得的纨绔子弟,也许早就辱骂她、诋毁她、甚至更恶毒的事,傅凡却只是淡淡地点到即止,即使她骂他在先。
他坚守住了他的教养,坚守住了他的不忿。
即使他以为她给人做情妇,他以为她卖肉。
景安静静地站在玄关的玻璃处望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地消失。
景安想,也许她错怪他了。
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莽,那么恶。
第39章 狂飙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景安不知道的是,昔柔把她俩的互动从头到尾一帧不落的看完了。
原本昔柔看到傅凡走了,想追出去送一送,顺便撩骚几句。
她没想到景安正巧回来。
她刚要出门的瞬间,看到一辆车停在房子的街对面,原本以为只是哪位邻居回来了,直到看到景安下车,傅凡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原本去拿头盔的手,摸进了裤子口袋,原本已经伏坐在摩托车车身上的人突然起身,跳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然后昔柔看到,一个火苗在漆黑的夜里燃起,傅凡抽起了烟,景安走了过来,两人说起了话。
昔柔的直觉一向很准,她不止一次感受到傅凡对景安的“在意”,似乎是从温泉之旅那时起,也可能是更早。
傅凡会刻意竖起耳朵听景安的八卦,有时还装作无意地插话;他会关注景安的行踪,打听她的安排等等。
温泉之旅那次尤其明显,开始傅凡听说昔柔和景安想去温泉,他就积极张罗着抢房;但景安听说傅凡去之后改主意不去时,傅凡作为组织者就变得意兴阑珊;再然后,昔柔将景安骗上车后,傅凡又眉飞色舞。
他也许什么都没有说,但昔柔总能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总之,女人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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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柔看完了整整一出戏,只觉得荒诞,谁能想到这么高高在上的凡总,居然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这里吃瘪,郁郁寡欢。